卯時一刻東日冉冉初升,漢白玉臺階上零散有穿著淺藍袍子與黑袍的官員往上走著。
太極殿正前方開著兩大門,除此之外沒開的扇扇聳立的門足有三個成年男子高,凸顯得眾人的渺小。
空曠的大殿立著整整七十二根金箔柱,其中幾根雕刻著游云蟠龍,隨著人群就位,左文右武中間開道。
官員們腳踩金磚的地板,各各臉上跟開過光般滿臉金黃色。
由于東巳帝無法起榻上朝,寬敞的云龍紋寶座上空空無人,此刻看著盤著十幾條龍的寶座看著更是磅礴,當真金碧輝煌一室。
在莊丞相的代管下,一眾官員嘰嘰喳喳的討論事務。
不久后迎來了一位意外之人,因她一直未曾卸任那臨時任命的將軍之職,門外的侍衛無法阻止她。
隨著她踏過那高高的門檻,瞬時驚擾了一群官員,有人撇眼看她,有人小聲嘀咕。
弈锘見到了她的兩位哥哥與習濮跟他堂哥習恩,再除莊丞相以外的陌生人群。
“六公主怎可私自來前朝。”當即有一聲呵斥,他穿著黑袍子。
其他的滑頭精明的人等看戲般,一時碩大的宮殿內鴉雀無聲。
站在前排的中年人回看著她,正是手握萬人之下權力的莊丞相,旁邊的是長相妖嬈生賽女子的四皇子弈鈳。
當初就是弈鈳不想護送姜國質子而假裝在雨天摔了腿,才有了弈锘機會。
丞相自知她是如何能進來的,語氣不溫不涼“六公主所來何事?”
“聽說此次派往鷲禾的人還沒定下來,特來請命前行。”她就這么以一個薄弱之軀、抬頭挺身不冷不熱的說完。
習濮雙眸深深的看了過來,阻止不言都無法,反倒讓一旁的習恩看了笑話。
同時引來了眾多別樣眼神。
“后宮女子不得干政。”又一聲呵斥過來,此次帶著更加暴躁的情緒。
這話聽在眾臣眼里就是打臉,當初可是他們一群人投票表決過才選舉六公主為臨時將軍一職,沒想事出反常讓她鉆了漏洞。
弈锘利落轉身,在右邊的人群堆里找到了連續兩次反對她的人,是位年紀不大的男子。
那人從鼻孔處哼一聲,好像在說我不怕你。
“從武,在場無人能比過我,從文,自小各大兵書倒背如流,眼下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她回過頭來面朝金龍寶座繼續說“丞相與各位覺得如何。”
從她六歲到上書房學習起便是改變命運的開始,到此歷時十一年中,她拋棄玩樂換來的絕不是紈绔無能軟弱一詞,雖然剛才的話水分很多。
還沒等來莊丞相,那位先前慫了兩次的男子又道“六公主不過弱女子。”
“那我們比比?”弈锘頭也不回的冷言,一而再三的可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好打了這個出頭鳥讓她借勢站起來。
「怎么出去一趟六公主變猖狂了,真以為自己是位將軍。」
「老虎不在,猴子當家了。」
一些官員小聲議論紛紛。
偏偏如此自大的話讓六公主說的一本正經,莊丞相作為智慧擔當自然不能跟常人一樣思考,目前他還不能從話中挑出毛病來。
只有陛下批去六公主臨時委任的將軍一差,她自不能再來朝堂議政,眼下此事也再拖不得。
下朝前莊丞相最后說道明早上朝時給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