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著未知的風險,宰殺了不知悔改的敵兵與他們的蠢將,留下尚可馴服的俘虜迅速帶著武器糧草歸城。
弈锘在后頭看著一望無際的黑暗沉思。
“攻城吧,眼下是最好的機會。”崔知枧在她旁邊說道。
如果沒錯的話,唐皇的目的不在攻擊南弈,是他們一直誤解了北唐的真實意圖。
北唐眼中南弈怕是廢了,只待過幾月東巳帝殯天,趁著朝堂混亂群起而攻之,對于一個唾手可得的國家反倒不比結盟好的趙蕭危險。
“蘇將軍跟進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她完話后直接策馬揚鞭朝著與大軍相反的方向而去。
至少她要看一下,單憑猜測的她不敢就這樣讓軍團出行,她南弈輸不起。
崔知枧大喊“去哪。”
回復他的是一道遠遠傳來的小聲音去看看。
稍五十里就是北唐邊境厴達,與鷲禾相接而隔開姜國邊境。
至午夜城樓,蘇仁一直站在城墻上等著一人歸城。
他如何都想不明白,六公主何時長成了這般,二話不說直接把敵將一把斬殺泄憤,絲毫不眨眼一分的害怕,怕是兒時的經歷導致她對權力有如此大的執念。
漸漸的從黑暗中出現黑衣黑馬,城門為她而開。
“六公主,我有話對你說。”蘇仁專門等在城門口,有些事現在應該告訴她的。
弈锘撇了他一眼,裙擺飛揚利落下馬。
大晚上的能是什么好秘密,她做好了聽到壞消息的打算。
趁著城門開了,兩人走出去交談,走遠的再無人聽的見,蘇仁道“六公主可想過自己的處境。”
“你是要說故人何在?”回來至今蘇仁特意等著她回來,還連喊兩次六公主,眼下的話不難猜出。
“是,”蘇仁雙手靠背,久久道來“東巳一年新皇登基,同年阿和皇后生下嫡長子,十一年正秋阿和皇后難產,與未出世的小皇子一尸兩命,她便是那個故人。”
先皇后與她有何關系,弈锘腦中不斷閃過一些片段,知道的只有先皇后于她出生前一月難產而逝。
蘇仁調轉頭看著她“你便是那個難產的孩子。”
“蘇將軍瘋了?本宮乃初冬時生的皇女。”弈锘正常的陳述著原本事實,腦中已經不斷思索其它的關聯。
而蘇仁微笑邁出一步“六公主是個聰明的孩子。”
先皇后,現皇后……無論她是誰的孩子都是個嫡公主,為何把她耍一通,多此一舉的意義是什么,還是蘇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拖著她下水。
見他要朝著城門去了,弈锘快步上前,背朝著城門,“證據呢?”
“當年的接生婆如今應該死了,此事陛下與舒皇后是知情者。”蘇仁說來,看著要到城門,再無說話。
弈锘不知何時跟著入了城,往事如一幅幅畫像重現在她眼前,實在想不通她卻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蘇仁將軍,之前的俘虜都妥善處理好了?”
蘇仁對于她的腦思路一陣吃驚,為何她此刻還想著戰爭的事,自己被蒙在鼓里的身世不重要?
“你不想求證阿和皇后是不是你的母親嗎?”
“孰重孰輕希望蘇仁將軍弄明白,不要在重要的時間糾結小事情。”對她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北唐邊境的那座城,阿和皇后的事可以往后有時間再處理。
蘇仁沒聲好氣“俘虜盡數關押在地牢內用鐵鏈鎖好,糧草以入庫,兵器清點完畢,數量已記錄在賬單。”
弈锘抬頭看著夜色,稍微彎曲的月亮過了正中偏向二十度角,她一刻不猶豫道“立刻叫醒全軍戰士裝備武器攻打厴達,敵兵手里繳獲不熟悉的武器就先不要用。”
蘇仁當即轉了顏色,點頭快步離去。
一群還在睡夢中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