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是唯一一個十二個時辰當差的地方。
建筑雄偉莊嚴,夜幕下燈火通明。
鑒于自己之前是個除了男女不愛什么都愛的普通青年,此刻他會著蹩腳的馬術。
他從馬上下來勉強沒有摔倒,系上韁繩踏著階梯上來大門處,從腰間取下官牌打算給門外的看守看,正巧與習濮不期而遇。
習濮最近接管京城的治安后,經常在差后再光顧這里學習,如今弈锘失蹤他來的更是勤快了。
兩人便一道進了大門,經過卷宗室與儲文閣前往到牢房,一道熟門熟路。
陛下失蹤足以作為重大案件,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正坐牢門的桌上討論,聽著兩道腳步聲過來,他們暫停了交談。
“兩位大人好。”習濮客氣的打過招呼。
秦楠朝著他們點頭,這兩日在上書房的相處,他們已經熟絡了起來。
刑尚書也沒有再因為秦楠是捐出來的官而偏見,“你們可是發現了什么線索?”
習濮與秦楠對視。
“我想看看能不能從傅老先生口中問出什么。”
“我想去牢房與他說幾句話。”
兩人同時說了一句。
“走吧。”少卿是位年輕有為的女子,偏生長得英氣。
幾人結伴同行。
不管是秦楠還是姜珩,他都從未來過牢房,他想象中的格子間小床架,入門后卻是慎得慌,暗淡的燈光不足以照亮牢間。
傅老先生依舊在牢房抱著書籍看的入迷,正中秦楠下懷。
則其喜毀其根展其怒,他便是要做這事。
沉重的鐵鏈從串串長鑰中打開,秦楠率先低頭繞過牢門踩著稻草入了牢內,盡量避開了灰塵。
“傅老先生還是不說一句?”習濮率先問話。
同樣沒有人回復,整個大牢除了踩在干草上的沙沙聲音外一片寂靜。
“你不怕死嗎?”習濮再次問道。
秦楠率先回答“死有何可怕。”
眾人看著秦楠,他回答什么?連傅老一樣看著他。
因為秦楠二話不說直接奪過傅老手中的人皮書,激起了傅老的漣漪。
所有人都顧及這個老頭子,秦楠可不顧及。
他扯去燈籠外圍糊著的油紙露出燈繩,那本人皮書就放在閃爍星火的上沿,人皮書的特質格外吸引著火苗,它一長一短的使勁跳躍著要吃下這本書。
傅老急。
幾人看呆,這可是百千年的孤本,秦楠這個敗家子想做瘋。
黑暗籠罩在所有人的臉上,隨著火苗一點點的燒到人皮書,書被迅速點燃。
就在旁邊的幾人忍不住時,傅老先忍不住“夠了。”
“五王爺弈鈳謀劃皇位的事情已經被暴露關押,傅老先生沒必要再隱瞞陛下的行蹤。”秦楠先語出驚人。
眾人乍舌,秦楠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說,還當著他們面前正經說瞎話。
傅老語氣淡漠,“讓我看完這書再說。”畢竟等他說了等著他的極大可能是死亡,就看不到這書了。
習濮破了臉色冷色的功,說實話他也想把這書燒了,讓這書癡悔恨余生。
“她就算出來也會讓你把書看完。”秦楠又語出驚人。
這個新來的好像很了解陛下的意思?習濮總算關注起來。
“但——”秦楠提著人皮書看著燒掉的邊,“你現在不說的話,這書馬上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