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煉兵后,書院二層樓又多了兩名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
而李墨則是開始了自己的練槍計劃,自瀝泉出世的那一刻起,除了每日與三師姐在舊書樓中寫字修行外,他就無時無刻不將之握在手中,吃飯,睡覺,甚至是每晚泡在十一師兄王持為其練武泡制的的藥浴中也舍不得撒手,想要人兵合一,就必須要用自己的心無時無刻地感受它,用體內的天地元氣去淬煉它,因為李墨相信,這柄由玉佩碎片鑄成的神兵是有靈的。
一件兵器本是沒有靈魂的,可隨著使用它的人對其沁入大量的汗水與情感,慢慢地它便會產生靈性,或者說這是武者對自己的一種催眠相信自己手中的神兵,兵刃在手,天下無敵。但若是在修行界呢?每日用體內的天地元氣所淬煉的神兵就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兵在人在,兵毀人廢,這便是本命物。
從那天起,小湖畔邊便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個黑衣男孩一手抓著瀝泉槍,緊閉雙眼,站在微風中一動不動,用內心感受著手中長槍的重量變化。這就是武者對自身兵器靈敏度的訓練,兵器的每一絲重量變化都要感受到,哪怕是一滴水滴到槍上,一片落葉輕輕地落在上面,也要感受出來。慢慢地,才能將手中的兵器化為身體的一部分,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當與敵人的兵器碰撞之時,便能做出最精準的反應,進而做出最為凌厲地進攻。
除此之外,李墨也會站在崖邊的瀑布下舞動瀝泉槍,來訓練自己的力量。利用飛流而下的急湍來磨煉自身。原本就十分沉重的瀝泉槍被瀑布一沖,舞動起來便會重逾萬斤。而現在正當夏季,上山河水暴漲,每當上游的來水飛奔而來之際,浪花擊打在崖間的巖石上,轟轟作響,有若千軍萬馬奔騰之勢
望著眼前此景,李墨不禁想起了前世的道家典籍《道德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憂?!?
若是說前一句道出了水的本質,那么下一句便是對水的定義。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世間最弱是水,最強的也是水!
就連當今天書卷上第一劍圣柳白手中的劍亦稱大河劍。
但是強弱之間是可以轉換的
如此每日反復練習,短短幾個月間,李墨便覺得自己的氣力飛漲,瀝泉槍舞動之間,隱隱有了一絲千軍萬馬之勢,而兵器振動之間,更是隱約帶著一絲雷霆的氣息與深入骨髓的寒冷。但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下,即便是他那洞玄境界的修為,修習多年二十三年蟬的肉身也吃不消,每當其精疲力盡的時候,就會爬出瀑布,坐在湖邊休息
坐在湖邊的李墨,望著眼前這山,這水,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自嘲道“我可是道家天宗弟子??!來到這個世界后便因種種緣故沒有修習前世的功法,真的是!既然入了武道修煉,前世的功法又怎能不修習呢!”
李墨將瀝泉抱在懷中,打坐在湖邊,按照前世的記憶將內功心法運轉起來。不知過去了多久,身邊的事物變得十分緩慢,幾乎靜止,靜止的同時也失去了顏色,但范圍不大,僅有身前一尺是這種情況。
“似乎,修煉前世的武學心法變得更加簡單,也許是天地元氣太過充沛了?前世的我可沒有像這般輕松就將天地失色給入門了”李墨喃喃自語“再試試別的?!?
天啟六年,大唐與燕國開戰,鎮北大將軍夏侯屠村,燕國派出崇明太子為唐國質子。
而在書院的李墨對此一概不知,依舊日復一日地練著槍,修習道家心法。
瀑布下,一位赤裸著上身的少年舞動著大槍,遠遠望去,少年周邊三丈內一片灰蒙,仿佛一切都靜止了一般,瀑布奔流而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