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它!”
白發方士從腰中拔出一把青鋼長劍,怒吼一聲沖了上去。
“阿爺,大師兄跟你說了別逞能……”少女大急。
但是,此時此刻,白發方士已經和舉父廝殺了起來。舉父手舉青石,屢次要砸白發方士,都被他靈活閃過,長劍霍霍,對準舉父的胸腹要害奮力刺擊,逼得它連連后退。
“且慢!各位!”正在飛奔的中年人回過頭來,忽然頓悟,“舉父天生能擲重物,每投必中,又是夸父之后,奔騰如馬,只有舍身近戰才能降它!大家莫要跑了,趁此機會,并力擊之,方能活命!”
“哇呀呀——”正在逃逸的眾人頓時了悟,一起轉頭,舞動刀劍槍戟殺了回來。
“喂!你們……你們怎么又回來了,阿爺想跑都跑不了啦!”少女大急。
但是這群武林人士都是各州豪客,誰會聽一個妙齡少女的,他們圍到舉父身邊,大聲怒吼,各展奇能,縱高竄低,大打出手。
承受舉父正面攻擊的白發方士沒過幾招就因為傷到肺腑,口鼻出血,六品舉父的威力,本非他一把劍就能抵抗。
但是看到眾人都來幫他,只能強自忍住。他知道,只要他有了逃逸之心,戰局立刻急轉直下,這里的人,都要死!
就在這時,他抬頭看著天上急雨,突然靈光一閃“一珂,我能拖住,快叫你大師兄來!”
“……是,阿爺!”少女不敢多說話,悶頭轉身朝著嘉州西南飛奔而去。
此刻正值亥時三刻,嘉州地面早已經人犬俱靜,四野漆黑。青衣少女憑著天生的一雙夜眼才能勉強辨明道路,很多時候完全靠直覺前行。背后傳來舉父狂野的嘶吼,每一聲嘶吼之后,都有一名武林高手的慘嚎。
少女心急如焚,不要命地飛奔,猶如一只俯沖的青鷺,劈開重重雨幕,朝著嘉州西南的綏山鎮奔去。
黑暗中不知跑了多久,漆黑一片的世界,突然出現一片溫暖舒適的光明。此刻的綏山鎮內,竟然有明亮如白晝的火光。恬靜的橘火照耀著四周漆黑的雨夜,自有一股悠然景象。
“大師兄……”少女看著這溫暖的火光,心里一陣暖意。她縱身沖入鎮內,朝著火光所在之處飛奔。整座綏山鎮,只有鎮中心的一座新建的館閣燈火輝煌。館閣的門口,搭著兩個油布棚亭遮雨,棚亭之下各有一盆篝火熊熊燃燒,照亮館閣門前道路。
館閣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閃爍紅光,照亮館閣的招牌《長夜牌社》。
少女沖到館閣門前,撩簾進去,卻愣在當場。館閣的門臉看起來不大,沒想到里面聯通了好幾個民居老宅,內部空間無比寬廣,而且到處都擠滿了人。
“客官,歡迎蒞臨牌社。本社新開,專精雷公牌……”守在門口的牌社看門人倏然開口。
“對不起,我找大師兄!”少女急道。
“牌分五色陣營藩鎮、武盟、世家、西胡、南巫,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看門人面無表情地繼續說。
“就是雷長夜!我有急事!”少女又說。
“每一陣營有三到五個首領不等……”看門人無動于衷。
“我阿爺,就是他師父快死了!”少女急得跺腳。
“符卡分橙紫藍綠四色,橙色貴,紫色奇,藍色稀,綠色是原諒色,新人可領免費牌包一套……”
“哪個陣營的套牌對新人友好一點呢?”少女一臉認真。
就在這時,一陣轟天的喧鬧聲從牌社大廳深處傳來。
“我日你仙人板板,這弓兵憑什么能和槍兵硬剛!弓兵明明是陣后兵!我輸得不服!”一個彪形大漢拍案而起,一把抓起桌邊放著的三尺鐵锏,嗡地往空中一揮,嚇得周圍圍觀的人群連連后退。
坐在他對面的牌客,是一位大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男子,相貌端正但是并不顯眼,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