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連眼神和手勢都能作偽，那樣的話，這個人就太可怕了。”藥師緊張地思索著。

“你疑心太重了。”夜蘿婷吐了一口氣。

“你跟著宗主的時間太短了。如果你在妖神宗的時間和我一樣長，就知道人心有多叵測。”藥師斜眼看她。雖然夜蘿婷也是嘗盡人間苦果最終投入妖神宗門下，但是在他看來，她還是半路出家，心理素質(zhì)和見識都不過硬。

“小老頭兒！”夜蘿婷白了他一眼，肚子暗罵。藥師比她還小一歲，但是言談心性，都猶如老妖，小老頭兒不是夜蘿婷給他起的外號……是宗主起的。

藥師自從被涂山貍撫養(yǎng)之后，長到十二歲心智已經(jīng)超過了所有人，開始反過來照顧涂山貍，幫她辨別人間鬼蜮。

幾十年來，他為了妖神宗與人間惡徒多番交手，的確見過無數(shù)詭譎陰毒的惡人。相比之下，迫害折磨夜蘿婷的惡人都顯得小家子氣。就亂世人這種雄奸巨惡，或者雷長夜這樣的人間妖怪才會讓藥師重視。

“雷長夜要你將來歸攏妖神宗弟子？”藥師忽然問。

“你怎么知道？”夜蘿婷脫口而出，隨即搖了搖頭。雷長夜要她統(tǒng)領(lǐng)妖神宗舊部這件事她并沒有說出來，怕藥師聽了會不滿。沒想到他這都能猜到。

“他已經(jīng)通過妖煉離間了我和妖神宗弟子之間的關(guān)系，又特意讓你煉制解藥，這就是要重用你的意思。你若歸心，妖神宗算是正式解體了。”藥師輕嘆一聲。

“我有那么重要嗎？”夜蘿婷有些吃驚。

“妖神宗本為貍姨因一時意氣而建，麾下弟子多少都沾了宗主任性的習(xí)氣，若不用妖煉控制，只有靠你的性格才能維系。我與他們終是互相利用而已。”藥師淡淡地說。

夜蘿婷沉默不語。藥師能夠看清自己，這也挺好。她一直以來就認(rèn)為藥師只忠心于宗主一人，其他妖神宗弟子對他都是外人，包括她自己。

“藥師，你有沒有想過，雷長夜為什么要這么幫宗主？”夜蘿婷忍不住問。

“……”藥師微微一愣。

“宗主姿色絕佳，艷傾天下，雷長夜直到二十七歲都是單身，莫非是有了想法？”夜蘿婷問。

“雷長夜非好色之徒。”藥師毅然搖頭，“此人心懷異志，所圖乃大，這大唐天下怕是都放不到他的眼中。他有一番無人能懂的雄圖大業(yè)，渴望有人輔佐。”

“宗主嗎？她進(jìn)化成人，也許能到九品至高。不過雷長夜再強(qiáng)，總難驅(qū)策至高者吧？而且，光明宗掌門那邊，怕是也決不允許。”夜蘿婷擔(dān)心地說。

“宗主和韓掌門之間的關(guān)系，與我類似，只是韓掌門并沒有堅(jiān)守在她身邊，而是選擇了修道之路。他會關(guān)懷宗主，但應(yīng)該不會理她歸心于任何人。唯一會受到影響的，只有我。”藥師說到這里，看了一眼夜蘿婷。

“雷長夜想要的是你？！”夜蘿婷從他的話里聽出了苗頭。

“他要一個為他出謀劃策的無雙國士，幫他行千古未見之事。”藥師沉思著說。

“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夜蘿婷心里開始有點(diǎn)期待這件事的后續(xù)。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八卦的心情了。自從和師妹一家人和好以來，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了。

“我這一生，只忠心于宗主一人。其他人于我皆是過客。”藥師淡淡地說，“想要我的歸順，除非他幫宗主找到進(jìn)化為人之路。想要我的忠心，怕是滄海桑田，此夢難圓啊。”

夜蘿婷斜眼看他，連連搖頭：瞧把你能個兒的。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幫助宗主找到進(jìn)化之路。我看宗主自己玩那個該死的雷公戲都忘了堅(jiān)持合成天狐之路。那幫妖神宗的弟子，自然更是一玩起來就什么都忘了。蘿婷，要不你我組隊(duì)，進(jìn)雷公戲幫助宗主找找進(jìn)化之路？”藥師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