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遙遁速很快,眨眼間便已經(jīng)到了宛郡郡城之中,感受著郡城里凝重的氣氛,與眾人面上俱是驚惶不矣的表情,徐遙心中頓時一動,聯(lián)想到兩個月前在北城街巷之中那一幕,便略微有些猜測,張巍然請自己過來一敘,怕就是因為這夜西國應該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心中推敲的同時,徐遙已經(jīng)是到了,在書院之中落下遁光之后,徐遙便看到了張巍然的身影。比起兩年之前的精神矍鑠相比,現(xiàn)在張巍然便似那風中殘燭,下一刻就要熄滅。
徐遙皺著眉頭,正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張巍然打斷,“道友不必多慮,我的身體是什么狀況,自己當然是最清楚不過,現(xiàn)在卻是還能撐得過一些時日”,徐遙眉頭依然皺著,卻終究沒有再多說什么。
“道友于我是客,本來此事不該牽扯到道友,但現(xiàn)在我卻已經(jīng)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出來吧”,張巍然說完以后,一對母女就從書院之后走了出來,正是之前那夜西國的皇后與公主無疑。
以徐遙的神識,自然是早就知道兩女在此處,但其既然一開始沒有現(xiàn)身,想來也是張巍然的安排,便故作不知,現(xiàn)在張巍然一副命不久矣想要托孤的模樣,自然讓徐遙心中開始大感不妙起來。
“我與道友萍水相逢,便是有些交情,卻也不敢平白叨擾道友清修,此事雖然麻煩,但其中也有相應的機緣,我知道的,都在這枚玉簡里了,徐遙看過玉簡之后,不管是走是留,巍然絕不會再多言一句的”,張巍然說完之后,已經(jīng)把玉簡推了過來,徐遙皺著眉頭接過玉簡,便開始細細翻看其中的內(nèi)容。
待徐遙看過之后,便將玉簡推回“此事我卻是不能答應”,張巍然面上有一些失落,但最后還是勉強打起精神,“也罷,能以這如此輕的年紀凝脈,想必道友出身不凡,看不上這夜西國的傳承,也在情理中,那就請道友將皇后公主,帶離夜西國吧”
徐遙聞言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拒絕。皇后見兩人似乎已經(jīng)達成了與之前計劃不一樣的協(xié)議,憔悴的面容上一陣遑急,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張巍然嚴厲的眼神制止了,“此事我早有安排,道友只需要將皇后與公主帶到關外即可,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接手。”
跟徐遙再細細商議了一陣之后,徐遙便出了這書院,在門口閉上雙眼,開
始一語不發(fā)起來。“太傅,我”待徐遙走出了書院之后,夜西國皇后面上的憔悴之色更甚,想說的話卻被張巍然頹然打斷“皇后不必再說,之前此等結果老夫早有所料,那妖道已經(jīng)開了坤陵成了氣候,陛下現(xiàn)在又成了個傀儡,天時地利人和俱失,若不是這位道友還沒有離去,我都沒有把握將你們母女安然送離此地的”
夜西國皇后嘴唇一頓囁嚅,卻終究沒有再說些什么,而一旁的鳴公主則早已經(jīng)沒了兩個月之前的飛揚跋扈,面上盡是一片惶惶之色。半晌之后,張巍然便將兩女送出,也不知其最后說了些什么,兩女面上已經(jīng)不復剛開始惴惴不安,俱是平靜了下來。
“我這把老骨頭,就不送道友了”張巍然微微一笑,似乎想讓現(xiàn)場氣氛輕松一些,然而面上卻俱是止不住的疲憊。徐遙微微一笑,“你不用送我們,你跟我們一起走。”,張巍然面上微微一怔,隨后卻是委婉地拒絕道,“旅途勞頓,我這把老骨頭卻是經(jīng)不起折騰,怕是到了半路就要散架了,而且,這宛城里可是有人舍不得老夫,要是老夫走了,道友的麻煩,也就來了。”
徐遙面上詭然一笑,嘴唇囁嚅之下,便束音成線,進了張巍然的耳朵。剛開始張巍然面上依然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后來則是漸漸變成了驚愕,最后忍不住出言道“道友所言,可是當真?”,“這是自然,待會見到我那兩個徒弟,張兄仔細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么”,張巍然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老夫既然沒有再堅持留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