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拿江知承一點眼色,江知承到了后面只是冷笑連連,不來搭話,自有一干江家族人為其招呼。
說到后面,江孤蘭漸漸低下了頭,聲音也漸漸微弱了下去,在場江家族人見狀,頓時也松了一口氣。此事誰是誰非,眾人活了大半輩子,豈不明白?但現在江知承勢大財雄,江孤蘭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與其相爭?
況且江家雖然在城內也算得上叫得出名字的大族,但混得不如意的,卻也不在少數,江知承做事有些混蛋不假,但其麾下產業可不少,在江知承手底下討生活江家族人不知凡幾。
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有多少人肯摔了自己的飯碗,去替江孤蘭討一個所謂的公道呢?所謂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就是這個道理。
就在事情看似就要這么結束的時候,哪知江孤蘭猛然抬起了自己剛剛低下去的頭顱,抓著自己面前那名猶自喋喋不休老者的衣襟開口說道。
“我記得你,十年前,我父親剛剛調職金陵,你那兒子充三年徭役卻中途逃走,按律當斬,就是你親自來金陵拉著我爹爹的衣袖哭訴,說你家里三代單傳,只此一根獨苗,尋死覓活要我爹爹解救,我爹爹舍了臉皮去兵部好說歹說,這才輕輕判了,當時你這老東西口口聲聲說要報答我爹爹,怎么?現在你就是這么報答的?”
江孤蘭突然說出這一陣話來,其面前的那位白須長者沒想到江孤蘭大庭廣眾之下翻起舊賬來,面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剛剛還在喋喋不休,現在被噎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孤蘭卻不管著老者是什么反應,說完之后便放開了對方的衣襟,又看向側面一個中年人開口說道,“還有你,我也記得你,當年你死了母親,自身困頓無錢安葬,遍
求族中,卻無一人理會。爹爹當年還未任官時,兩袖清風,卻也變賣了家母遺物,為你湊上,以全情義,后來你讀書進學,中了秀才,又是我爹爹親自找了同僚,替你安排了一個衙門里的職司,這些恩情你不思報答也就算了,現在我爹爹尸骨未寒,你怎么有臉出現在這里?”
這中年人聞言面上也是滿目羞慚,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江孤蘭卻不準備停下,又看向一名青年人,“還有你,之前你因犯了這江知承的忌諱,睡在橋洞底下,吃的是殘羹冷炙,受的是族人冷眼,我丈夫不忍你年紀輕輕,便受此磨難,親自把你叫到店里做小工,你現在就忘了當初這老狗是怎么對你的嗎?”
江孤蘭越說越是激動,江知承卻不打算再讓江孤蘭“胡言亂語”下去,徑直站了起來,“夠了!你父親當初沒有族里的幫襯,哪里能考上科舉?怕是連去趕考的盤纏都沒有,發了跡了,幫扶一下族里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怎么,現在人都死了,你這小女娃子還想挾恩圖報不成?”
“之前你一直跟我胡攪蠻纏,我念你父親相公新逝,我們又是份屬同族,我多多少少還要念一點血脈情誼,沒想到你居然還如此冥頑不靈,既然如此,我江知承也犯不著與你繼續客氣”
這江知承說著說著,就跟旁邊的人使了使眼色,一群虎背熊腰的家丁就這么圍了上來。也就是這時,本來老神在在,在原地閉目養神的徐遙突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手中寶劍隨便揮出一道熾烈的劍氣,在青石地板上留下了一道灼燒的痕跡,之后就冷冷地說了一句,“過此線者,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江知承雖然不通武道,但俗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徐遙這一道劍氣揮出,江知承心中就暗道一個不好,明白徐遙的修為定在先天期以上,這樣一來,江知承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曹川郡城好歹是一郡郡治,就算曹川郡沒有江南郡那般繁華,那也有些厲害的人物盤踞其中。先天期的武者在曹川郡城雖然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但要拿出來抖威風,那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