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
在試探一番之后,發(fā)覺自己老父依然沒有什么表示,紀景福行事就越發(fā)大膽,沒少來瀏陽縣里欺男霸女。
風雷赤陽兩幫雖算不得什么武林大派,但好歹已經(jīng)傳承了數(shù)百年,雖然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但平江與瀏陽兩縣,自然還是被兩幫看成自己的根本所在。
現(xiàn)在紀景福不好好在赤陽幫的平江縣呆著,偏偏要來瀏陽縣作威作福,這背后究竟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只是現(xiàn)在赤陽幫有個大靠山,不是鬧得太過份,風雷幫也是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還咬人,現(xiàn)在風雷幫的少幫主馬鴻禎已經(jīng)帶人把紀景福圍起來,萬一真的出了人命,說不得風雷赤陽兩幫真的要魚死網(wǎng)破,一決雌雄了。
而風雷赤陽兩幫在兩縣的牽扯極深,真的要是發(fā)生這種事情,剛剛在座的都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是要匆匆忙忙趕回去打聽消息,安排自己手下的產(chǎn)業(yè)與勢力。
風雷赤陽兩幫早年間雖然以馬幫鏢局等生意起家,但發(fā)展了這么多年,產(chǎn)業(yè)早已經(jīng)遍布兩縣。譬如瀏陽縣內(nèi)的勾欄生意,通通是風雷幫在暗中把持,當然,風雷幫干的也不過是維持治安,清理地盤這等事情,真正經(jīng)營生意,自然還是要交給專業(yè)人士。
不然幾個膀大腰圓的惡漢往門口一站,誰還敢進來瀟灑么?各位看官,娼家這派雖為人不恥,但并非沒有來歷。春秋時節(jié)。齊大夫管仲設女閶七百,征其合夜之錢,以為軍需。
傳至后世,此風大盛,然而一開始不過是侍酒陪歌,追歡買笑,遣興陶情,解悶破寂,所謂人生寂寞,若是沉浮百年,若都只是錦衣夜行,粗茶淡飯,那還有什么意思?所謂聲色犬馬雖不應過度沉溺,但也實是少不得的。
若只是幾個眉目如春的女子陪著讀書寫字,吟詩作畫,賞些美景美食,怎么會被人爭相詬病呢?
怎奈“酒不醉人人自醉”才有之后面歡愛之事,但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把這些不該都怪罪到女子身上,那卻也有失偏頗了。
不得已做青樓姐妹的,飛絮飄花,原無定主,甘愿沉溺此途的子弟,失魂落魄,不惜余生,到了最后,雙方不過都是大夢一場,醒來之后才發(fā)覺,只不過都是一場空罷了。
若真要怪,就要怪那些做老鴇、龜公的,其等吮皿磨牙,不管天理,且又轉眼無情,回頭是計。往往弄得人傾家蕩產(chǎn),敗名失德,喪軀殞命,以至于人世間盡道這娼妓一家,是無底之坑,填雪不滿之井了。
總之少年子弟,輕浮沒主意的多,有主意的少,娼家習慣了青樓風塵,有圈套的多,沒圈套的少。至于那些身不由己的雛兒們,一入了青樓便隨波逐浪,哪曉得葉落歸根?
便是知道這一條是不歸路的,又有幾個有這個能耐,可以單靠自己,掙脫得出的?所以百十個姐妹里頭,找不出幾個要立婦名、從良到底的。就是從了良,非男負女,即女負男,有結果,能善終的也少。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些老鴇,龜公都是見錢眼開,愚弄男男女女,是他們天生就有弄錢的本事,自不必說。
就是那些做慣了娼妓的,也一樣娘生父養(yǎng),有情有竅,日陪歡笑,夜伴枕席,難道一點心思也不動?一點感情也沒有?只管配合著老鴇,龜公,做局騙人過日子不成?
這卻不竟然,所謂花有百紅,人有百樣,其中雖然不免有些天生下賤,好吃懶做的蕩婦,然而其中也有命途多舛,不得已委身風塵的女子,待尋得機會脫出樊籠,而后一意綢繆,生死不變的,從古以來,不止一人。
而現(xiàn)在被風雷幫的少幫主紀景福逼死在翠香院的蘇恨桃,便是這樣一個奇女子。話說這瀏陽翠香樓這二十年名聲最響的頭牌,就要算蘇恨桃,與妹蘇恨燕兩姐妹,兩人容貌出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