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之色,而護著其等的幾名玄月宮弟子,面上也陡然變得古怪起來。
紀君昊看了看馬煥章,囁嚅道:"伯父,似玉她……","我們現在管不了這許多,似玉不通武道,當時的情況不可能將其帶走,我們趕快離開這里,免得夜長夢多!"馬煥章出聲打斷,眾人也只得匆匆上路。
潢廬山距瀏陽約一百二十多里,放眼望去,群峰環繞,層巒疊嶂,怪巖飛瀑,氣勢磅礴。珍奇古木繁多,稀有花草遍地,終年常綠,四季飄香,山坳里,隱約可見一座廟宇,傍山而造,紅磚圍墻。
馬煥章領著眾人從廟的東面虎豹巖直奔山腰上的一座草廬而來,草廬結于巖上,三間向陽而起,籬笆為墻,碎石鋪路。
銀杏、紅果植于院左,芍藥、白芷種于院右,巖前潺潺流水,巖后古柏參天;巖右山花爛漫,巖左翠竹飄香。雖無臥龍崗之古雅,也有子云亭之清幽。
此時日上三竿,馬煥章率眾人來到草廬門前,門上貼著一副對聯,上聯寫道:刀光劍影白云遠;下聯寫道:山清水秀月輪高。馬煥章示意眾人后退幾步,自己上前叩打柴扉。
"何事?"
由廬內出來一道童,開門問道。
馬煥章從腰中掏出一封書信,即道:
"我乃風雷幫幫主馬煥章,這里有給真人的一封書信,求仙童面呈!"
道童持信回去,片刻又轉身回來,說:
"我家師父有請各位!"
道童前行引路,馬煥章在前,馬鴻禎走在其后,紀君昊、蔣溫倫、秦朔之流在后面緊跟,而之前護佑眾人的玄月宮弟子,此時早已經消失不見。
眾人走進東屋,一股濃烈的草藥味直撲鼻孔。云床上端坐一位道長,年紀看樣子也就在六十上下,黃楊木冠,竹簪別頂,面如三秋滿月,眸如九陽星火。
大耳朝懷,三山得配,五綹黑色短髯飄曳胸前,身穿藍色道袍,青護領,腰系杏黃色水火絲絳,內著玄色中衣,腳登白襪云履。
這位道長,平凡素淡之態,既無大廟里住持之威,又無洞天中神仙之概,馬煥章一見此人,便拉著馬鴻禎大禮參拜。
"真人在上,馬煥章與犬子馬鴻禎給真人叩頭!"
"且慢,你們且莫要拜我!我遣人來救你們,是為了當初你父與我之間的情份,現我已與世隔絕多年,你既然逃得一命,就不該把他們帶來我這處!"
"真人……"
"吾意難改,不必多言!"
馬煥章剛要再作言語,秦朔近前一步說道:
"馬前輩等等,我與這位真人有幾句話要說,請問這位道長可有道號?俗家何姓?出身何地修行?"
云床上的老道睨視他一眼,道:"你這后生渾身一股子檀香味,以前怕不是做和尚的吧?"
"前輩慧眼如炬,晚輩正是如此。"
"既已出家,為何還俗?"
“還天地正氣,莫說還俗,縱有刀山火海,死而無惜!我可不像有些出家的老道,借三清之威,沽宵小之名!話大可吞九日,膽小不見三星。論輩份倚老賣老,講真學德空才空!"
馬煥章聞言面上大急,還未說話,云床上那老道睜開半閉雙眼,雙眸之中神光乍現,一股強絕的威壓橫絕于此地。
"你方才之話,所指何人?"這老道聲威懾人,分明是動了真怒,嚇得馬煥章、蔣溫倫等人倒吸一口冷氣。
蔣溫倫用手拉著秦朔的衣襟,戰戰兢兢地給他遞個眼色,意思是說:咱們是來求人的!
秦朔聞言微微一笑,面上并無懼色,理也不理蔣溫倫的眼色:
"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閣下!"
一句話炸破銀瓶,那老道須髯蓬散,由云床上下來,站在秦朔面前,雙眸如電,一字一句出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