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沒人會想到,才幾天時間,這個曾經繁華的城市會變了一個樣。那隱約流動的煙霧猶如惡魔的吐息,異常冷清的大街上無人無影,有的只是在黑暗中肆意穿行的紅光??膳碌捻懧曉谑鶎愚k公大樓里傳出,炮火正在蔓延,是城市警察在驅趕那瘋狂的侵略者。
但如此壯觀的場面只怕會引來更多的捕殺者,面對它們不屈不撓、前赴后繼的架勢,這些勇敢的捍衛者也只能連連敗退,他們的對手可是一只只打不死的小強。
傀稽雙手撐著窗臺,瞇著眼遠遠望著這幅瘆人的景象。他剛剛醒來,意識還有點不清楚,恰恰是因為周圍的環境變化太大,之前還只是一個繁盛又有秩序的世界,現在卻轉變成一個猶如末日般的景象,一切都亂了套。
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
他伸手拿起身邊的水杯,閉上了眼睛,將擾亂他思緒的種種信息隔離開來。一杯白開水入口,索然無味,甚至有些苦澀,真符合他現在的心情。
“咔嚓”
背后傳來了門把手被扭開的聲音,他感覺是白榆曉回來了,所以沒有回頭,一直等到對方開口。
“看來你就是白小姐的父親了吧?”
聽到那是一個陌生男性的聲音,他立刻警覺起來,緩緩回過身。
一看到他的正臉,那個站立在門口的青年稍微有些驚訝。在那個瞬間,一段段清晰的片段彌補上他腦海中埋藏已久的殘缺影像,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忘不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模樣。最后,那幾乎鏈接完整的影像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腦中回響,記起了其中的每一個細節。
“你是?”傀稽看他怔在原地,便忍不住問道。
“哈哈哈,我終于找到了,原來你就是那個害死親生父母的仇人!”青年突然笑出了聲。
“哈?”傀稽仍舊不明所以,有點犯迷糊,剛剛恢復的腦袋還適應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青年也不急,走進房間里,順帶關上門,然后交叉著雙臂笑道:“看來你真的不記得了,沒關系,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大約發生在八年前的血祭你還記得么?”
血祭?聽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兩個字,傀稽的腦中似乎有什么被炸開了。曾經的那件事已經被他遺忘了很久,知道現在他還是想不起全部。
是么?原來眼前這個有點帥氣的小伙子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屁孩呀。唉呀呀,這世界真是小得可憐,沒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竟還能再遇見他,這所謂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不不不,不知不覺好像跑題了,現在可不是懷念的時候,這分明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應該抓緊時間找機會跑路才對。
傀稽沉思良久,然后像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樣恍然大悟道:“??!我記得,我當然記得了。不過你可別誤會了,血祭只不過是我當時表演的一個小把戲,我可不是什么殺害你雙親的仇人?!?
但身為當事人的阿蘭布卻已經聽不進他給出的解釋,血氣方剛的他可不會放過這久違的機會,幾步上前便揪住了對方的衣領。
奈何傀稽的身體還十分虛弱,此時更顯得有點手足無措的。
在這萬分火急的時刻,門忽然被打開了,有兩個人一前一后沖了進來,正是聞聲趕來的卡齊和白榆曉。
“蘭格!住手啊!”卡齊慌忙拉住他。
白榆曉則張開雙手護在她父親前面,警戒著前面那個暴戾的年輕人的一舉一動。
“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笨R在他身邊小聲地說。
事到如今,阿蘭布也意識到自己不對,于是收回手退后幾步。而往事一旦回想起,其他的什么事都被他拋到腦后了。
可是,剛低下頭思索的傀稽卻又突然抬起頭,萬分愧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