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之后,卡齊就離開觀眾區,偷偷接近舞臺,禁入標志使他停步。在臺上工作的拆卸人員說這里不能進去,要玩出去玩。他答應一聲往回走,趁對方一個不注意,又返回來從看板底下鉆過去。
后臺的人較多,卡齊就溜到三合板下面,從一個鐵箱子后面暗中觀察。
此時,馬戲團的人正在將全部家當往小貨車里裝,只有兩個人在預備室談話,卡齊連忙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為什么還不讓我加入馬戲團?我表演得那么成功。”戴著笑容面具的男人仍然沒有脫下面具。
“今晚你的演出確實成為了我團的亮點,可是,你的成功是建立在危險之上的,這并不符合我團的風格理念。”說話的人正是馬戲團的團長,帽子是一頂高高的紳士帽,雖然年輕卻還留著胡子。
“哦?難道讓熊跳火圈走鋼絲就不危險了嗎?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下一次還會做得更好。”
團長陰著臉沉默不語,看來他并不認同這位新人。
空氣中徐徐冒著**味,兩人鬧得越來越僵,不時有團員過來勸架。卡齊看在眼里,心情不免有些不爽,能打架最好不要吵架,用理說不清的,打一架就好。在某些事情上,他和阿蘭布就是這樣做決定的,而且他還不一定會輸呢。
過了一會兒,團長從座椅上站起來,說自己會再考慮一下,明天給答復。那個男人沒有理由再纏著他,拿上一瓶藥酒搖搖晃晃地走出倉庫。
卡齊眼睜睜看著他離去,他再跟著肯定會被發現的,于是,他便從另一個門出去。
今晚的月亮白又圓,陳舊的木架上爬滿了鮮綠色的絲瓜藤,泛黃的燈從大門頂上照射下來,地面居然也被染成了黃色。潮濕的空氣有點發霉,可能是從對面池塘里散發出來的。
渾身酒氣的男人松了松褲子,對準絲瓜藤撒了一泡尿,隨后他昂起頭,脫下了臉上的面具。一道結了痂的駭人傷疤橫貫他的臉部,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男人走進了陰沉的暗巷里。
深夜十一點,鎮上的居民大多都熄燈睡覺了,大道的路燈亮著枯黃色的光,它們不會亮一整個晚上,在零點前會全部熄滅,那時整個小鎮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男人沒有立刻回住處,他總感覺有人在背后跟著他,可也說不清到底在哪里,走出小巷子后,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他慢悠悠地走著,有意想引出這個跟蹤者,每次轉入拐角,他都會朝后看去,但是每次都沒有人。
呼,奇怪了,難道是錯覺嗎?啊,不對!
他猛然回身,一小孩突然從圍墻上跌落下來,背部先著地,還沒站起來就連連喊疼。男人被嚇了一跳,確定沒什么事之后就將他扶起。
“大哥哥你真厲害,這么黑的路都能看清。”
男人上下打量那個人,不過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十幾歲少年,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不趕快回家睡覺還出來到處瞎轉悠?
“剛才是你在跟著我嗎?你叫啥名字?”
“誒?我叫卡齊啊,不一路跟著你,我哪能找到回家的路啊。”
“那現在就快回家,最好不要和我扯上關系。”男人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再有幾米就到出租房了。
卡齊快步跟上他,嘴里說個不停:“我在馬戲團看過你的表演,簡直太神奇了,那把劍是真的穿過去了,傷口還在不在?被石頭壓著不會疼嗎?它碎掉的時候你不會是睡著了吧?”
男人不想一一回答這些問題,他只想他快點從眼前消失。
“不是吧?劍傷不在了啊,在馬戲團的時候明明還在的啊,大哥哥,莫非你有超能力......”
他的嘴突然閉上了,男人一手擒住他的脖頸,將他舉到空中,眼睛兇巴巴地瞪著他。卡齊使出吃奶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