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才到?”菲格利問旁邊的黃警官。
他們正慢慢駛離市中心,走在偏遠的山區(qū)公路上。
“我沒想過地點會在市外,好在距離也不算遠。”
“是不是哪兒搞錯了?”菲格利想,如果罪犯發(fā)現(xiàn)了林托手機上的定位信息功能,有很大可能會將人機分離。這樣的話,他們現(xiàn)在不就跟目標背道而馳了嗎?
黃警官不予回應,而且他也沒打算掉頭。道路上塵土飛揚,遠處烏云密布,他希望不會下雨。
車子駛?cè)肓艘粋€陡坡,隨著車速增加,路面越來越緩。菲格利望著窗外,成片的水田和金黃色葵花正在遠離自己。
這兒是個面積不大的小鎮(zhèn),周邊有一兩家中型伐木工場,在這燥熱的天氣里,工人們?nèi)怨庵蜃痈苫睢T偻锞湍芸吹絻膳鸥叩湾e落的樓層,樓下一層是預租房,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店家已經(jīng)開門做生意了。
大部分的汽車都在路邊停靠著,很少能看到在路上走的,就連行人也同樣少得可憐。
不論怎樣,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林托,哪怕只有一丁點線索。菲格利不希望他出事。
須臾之間,車頭轉(zhuǎn)入一條筆直的路,黃警官將車停在網(wǎng)格一樣的停車場里。這條路的兩邊都是華貴的別墅群,足有七八棟那么多,可是里面都空無一人。
“是這里嗎?”
黃警官再一次確認導航儀,回答道:“就是這里。”
兩人下車步行,走到交叉口右轉(zhuǎn)來到一棟最大的別墅前,只看表面的話,它與其他的別墅并沒有什么兩樣。
明明沒有人住,窗戶卻都拉著深色的窗簾,內(nèi)院和外院的雜草好久都沒清理了,加上周圍的杏樹作陪襯,居然產(chǎn)生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從我們收到信息到現(xiàn)在過了多久?”
“還不到二十分鐘。”菲格利回答。
黃警官無言以對,他走近那扇仿銅大門,上邊的確掛著一把鎖。菲格利認為手機被扔在草叢的某處,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恐怕是進不去了。
“怎么會這樣?”
“問問這附近的人吧,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這個定位了,在那么一座大城市尋找一個小孩,無異于大海撈針。”
菲格利覺得他這么說也有道理,于是兩人一同往回走,踩踏著滿地的枯葉,在寧靜的環(huán)境里格外刺耳。
他們在大路邊找到一家賣螺螄粉的店,店主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下巴留著一小撮胡子。關(guān)于那些別墅的來歷,他毫不隱瞞。
事情大概是在三年前,那片土地本來有個大湖,湖水清澈見底,而且湖里還有很多魚。過去的人們傍水而居,自給自足,魚總也捕不完,當?shù)厝藨岩伤鼈兪菑膭e的地下溶洞游過來的,因為這邊山很多,地形復雜。
然而隨著時代變遷,居民變得越來越富足,有建筑商在這兒建起了高樓,他們認為這里一塊風水寶地,未來可能會發(fā)展成大都市。
建造別墅也是最近的事,當時根本沒人想過要把湖給填了,當?shù)氐臐O民也逐漸放棄從事漁業(yè)。不知是沒人搭理還是怎么的,那個湖的魚慢慢減少,湖水好像也沒有以前那樣清澈了。
最后還是一位從國外回來的富商看中這塊地方,建議將它埋了,建個教育機構(gòu)或者別的。于是,又有一家建筑商過來風風火火地在這建了幾棟別墅,以緩解市里的人口壓力。
黃警官問賣得怎么樣,不料店主人卻搖搖頭說,就如你看到的那樣。當他再問下去時,這位中年大叔就什么都不肯說了。
菲格利坐在椅子上喝著凍檸檬聽他們談話,窗外的太陽毒辣得很,兩個人剛進來的時候熱出了一層汗。
離開臺面的黃警官就地撥打了那些別墅所屬的中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