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將這些怪談當做傳說來看的沈清,現(xiàn)在不得不重視起來,畢竟不管怎么說,自己也算是一個相貌上等的清秀男人。
“你怕什么,同是妖怪,我還能害你不成?”
似乎是看到了沈清眼里的懼意,橋姬隨手將青傘放在墻邊,撇了撇嘴。
“我是妖怪?”
沈清指著自己,有些驚異地問道。
“原來是一只初生的妖怪,難怪不會隱藏自己身上的妖氣。”
橋姬湊近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清,然后又道:“剛成為妖怪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妖怪,倒也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不算稀奇,只是現(xiàn)在人鬼戰(zhàn)爭四起,百姓生離死別,漫山遍野都是軍旗與尸骨,像你這樣妖氣超乎尋常的濃烈的妖怪,可千萬不要現(xiàn)身在人類的面前,不然免不得被剁成肉泥泄憤。”
“可是我是什么妖怪?我記得我明明還沒有死,只是玩了一場百物語而已。”
沈清垂下頭來看著水面,卻被那水中的倒影嚇了一跳。
微波蕩漾的水面上,是一只有著少年清秀的面孔,卻鬼爪尖耳,蒼白頭發(fā)的人——或許已經(jīng)很難稱之為“人”了,他像極了人們口中所說的惡鬼。
“不知道呢,我在這座橋上快有百年了,都從沒有見過像你一樣的妖怪,明明是初生,卻有著如同大妖一般的妖氣,看來你的身世應(yīng)該不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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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姬笑了笑,推開了橋下小屋的門,沈清跟著走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一張奢靡的大床以外,別處都隨意地堆放著金銀珠寶,就好像是些最不值錢的垃圾一般,估計是從那些被引誘的男子身上取出來的東西。
沈清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后眼睛卻被一樣東西死死地吸引住了。
橋姬順著沈清的目光看去,大床的枕頭上,靜靜地放著一顆雪白的顱骨。
“那是我情人的顱骨,雖然他拋棄了我,但我還是那么喜歡他,我將他供奉在這里,現(xiàn)在,就算是時間也沒有辦法將我們再次分開。”
橋姬平靜地說道,聲音里沒有絲毫波瀾。
“那只能祝你們百年好合咯~”
強忍著心中的惡寒,沈清開口說道。
“百年也太短了些,起碼一萬年才能夠。”
橋姬輕聲笑道,望著那雪白顱骨的眼神中滿是眷戀。
“對了,你說的那個源賴光,他厲害嗎?”
沈清實在是不好對這種情感妄加評論,只能轉(zhuǎn)移話題道。
“很厲害。他是源氏最強的鷹派陰陽師,不僅精通各類陰陽術(shù)法,并且手下眾多,沒有任何一股妖怪的勢力能夠與他抗衡。”
橋姬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又說道,顯然是對這個強絕陰陽師的存在非常忌憚。
“酒吞童子也不行嗎?”
沈清試探地問道,在他的記憶里,傳說中“大江山”的妖怪,應(yīng)該是擁有能與源賴光抗衡的力量的。
“酒吞童子?那是什么妖怪?”
橋姬不假思索地反問道,她還真的從未聽說過能與那位號稱源氏千年以來從未有過的天才陰陽師一決高下的妖怪。
“唔,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沈清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暗推算著,按照橋姬的話來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酒吞童子還未入主大江山的時期,換句話來說,也是投奔這位未來鬼王的最好機會!
“那你知道‘伊吹山’在哪里嗎?我想去那里看看。”
“嗯,年輕的妖怪,看來你來自伊吹山那里啊。”
橋姬看了一眼沈清蒼白的面龐,然后又道:“從這里一路向西,走上一天左右就能到了,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這么做。”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