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賴光大人,丹波...丹波山那里傳來的很大的動靜!”
丹波山腳,源氏的軍營里面,有一個身材清瘦的人沖進了駐地最中央的營帳里,對著正安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驚恐地稟報道。
“貞光,我不是告訴過你,凡事切忌太過急躁么?”
源賴光微微睜開了眼睛,自從來到軍營以后,他連軸處理了好幾天的事務(wù),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疲憊了。
他一手托著腦袋,將目光投向了跪坐在他身前的男子,微微嘆了口氣。
這是碓井家的小子,比他小了六歲,被家里人托關(guān)系送到自己手下來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在陰陽術(shù)一途上倒是有不錯的造詣,可惜性情實在是不夠沉穩(wěn),這讓他有些舉棋不定,按理來說,這樣的性情,最多也就能成為一個宮廷陰陽師罷了。
可這個小子的眼神中,總是充斥著一種別樣的神彩,這讓他很是在意。
“可,可是...”
碓井貞光抬起頭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源賴光打斷了:“以你的陰陽術(shù),能夠印照出來丹波山里的場景么?”
看到碓井貞光搖得像波浪鼓一樣的頭,源賴光不由地低聲嘆了口氣,朝著他揮了揮手,眼神中閃過一絲疲倦:“下去吧,好好研習(xí)陰陽術(shù),過幾日我還要檢查你的功課。”
碓井貞光點了點頭,從地上站起身來,對著面前的男人做了一禮,倒退著離開了。
源賴光的眼睛瞇了瞇,似乎很沒有精神,不過稍過了一小會兒,他還是從椅子上撐起了身子,披上了件帶有龍膽紋章的白衣,掀開了營帳的簾幕。
剛出門,他便聞到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皺了皺眉頭,走到了讓手下搭制的簡易了望塔上,朝著丹波山的方向眺望了一番,那青翠的山峰上,此刻燃起了一團沖天的赤色妖火。
而讓他更為在意的是,就在距離那妖火不遠(yuǎn)處的地方,似乎有一座山峰在緩緩地移動著,不過由于速度實在是太過緩慢,他也不敢斷定是不是自己因為過度疲憊產(chǎn)生了幻覺。
“綿延百年的鬼王之戰(zhàn),看來要落下帷幕了么?”
他輕撫手中的帶鞘長刀,喃喃地說道。
......
另一面,丹波山上。
兩道模糊的影子,互相糾纏騰挪,所過之處,一片狼藉,無論是石塊還是花草,無不粉碎,地面上更是留下一片片的鮮血。
只有在他們偶爾停止的間隙才能看見,似乎是一人一狼奮戰(zhàn)在一起。
那只狼的攻擊非常兇狠,它似乎渾身上下,無處不會攻擊,鋒利的牙齒,堅固的爪子,就連尾巴都能用上,完全瘋狂攻擊,絲毫不停歇,讓他對面的那個人形生物隱隱有些吃力的樣子。
這是沈清鏖戰(zhàn)的第二天了。
在他將妖火點燃的時候,周圍幾乎所有的妖怪都停下了手中的廝殺,一支由妖怪組成的千百之軍猶如不要命一般朝著他的方向沖了過來,他伸出鬼爪,隨意地?fù)]舞,便有炙熱的血會潑灑在他的臉上。
紅色的血液很快便模糊了他的雙眼,膽小者幾乎瞬間會被嚇暈,而這種渾身撕裂般的疼痛,卻點燃了沈清的血性,好像血脈中有種東西在萌芽,在慢慢的長大。
這是一種獸性,一種最原始的血性,讓人熱血沸騰,血液在血管中流速變得異常迅速,幾乎能聽到唰唰的流聲。
這也是他得以愈戰(zhàn)愈勇的原因,每一滴妖怪的鮮血落在他的身上,都會讓他變得更加興奮起來,他開始還會使用妖火進行對敵,而到后來,他干脆直接舍棄了這樣的手段,選擇了最為激烈的肉身碰撞!
櫻與貓又早就被他拋開,吸引了所有妖怪注意力的他很容易地便將戰(zhàn)場轉(zhuǎn)移了開來。
丹波山上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