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抬頭望了眼沈清,輕聲笑道:“你會吹笛子么?”
“還行吧,以前學過一點,就是不知道兩者之間差別大不大。”
沈清伸手撓了撓頭,有些羞澀地說道。
想當年,他在高中的時候好歹也是一名竹笛十級的高端藝術生,什么中音笛,C調笛,D調笛,E調笛之類的,都是手到擒來。
原本他學這玩意兒,是為了高考的時候能憑著這個特長多加幾分,沒想到的是,錢花了,竹笛也學成了,但是幾門主科累積起來的分數還不夠三流大學,被逼無奈之下,這才選擇了出國留學。
只是不知道,這種古代的龍笛,和現在吹奏的方法是不是一樣的。
他伸手從木盒中將龍笛葉二拿起,試著吹了幾個音色,笛子的音色聽起來相當低沉,不過在指法上,倒是與現代的竹笛大體相似。
“嘖,音色很不錯。”
沈清笑了笑,將葉二輕輕地放了回去,笑道:“不過已經夜深了,若是現在吹奏,難免驚擾了他人的好夢,要不等到明天,我再給你們露一手?”
不了,一旁在空中飄著的葉二卻開口說道:“茨木大人,這附近早已經沒有人家了,現在除了這間小屋以外,幾乎都是墳墓,所以請您不用擔心,放心地吹奏吧!”
“墳墓么?來的時候倒是沒怎么注意。”
沈清摸了摸下巴,開口道:“那...我就獻丑了。”
說完,他再次伸手,將木盒中的龍笛輕輕拿起,只是這次他并沒有急著吹奏,而是一手拎著龍笛,推開了門,徑直走向了門外。
“嗯,吹一曲什么好呢?”
沈清抬頭,望向空中掛著的那細如彎鉤的銀月,一時之間竟感覺有些惆悵的意思。
正如葉二所說,這里是個亂葬崗,不論他怎樣吹笛,都不應有人能聽見笛聲。
他將笛子放在了唇邊,閉上眼睛,輕聲吹奏起來。
似乎是因為很久沒有被吹響的緣故,笛聲一開始顯得非常沉郁頓挫,讓人只聽一聲,便有種頭疼欲裂,恨不能上去將吹笛人殺死的沖動。
不過很快,笛聲便變得悠揚起來,與這冰冷的月夜相映,讓沈清的心緒也漸漸地沉靜了下來。
沈清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如同忘卻一切一般地吹奏著,仿佛自己都醉在了這樣悠揚的笛聲之中。
只是突然,在他身旁的櫻輕輕碰了下他的后背,指尖似乎有些微微發抖。
可沈清并沒有搭理櫻,他的風格向來如此,一曲既已開始,哪有中途停下來的道理?
直到一曲吹完,他才將笛子放至膝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在他面前的,是如同大雪般鋪天蓋地的鬼氣,厚重地幾乎凝成了實體。
鬼氣之中,立著一位頭戴斗笠的年輕男子。
他穿著一襲雪白僧衣,赤腳踩在地上,對著沈清微微鞠了一躬:“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然后整個人一下子崩碎開來,化為了一陣狂風,將這漫天的鬼氣盡數卷走。
“這...”
沈清轉過頭去,剛要開口問些什么,卻發現在他身旁的葉二此刻已經是淚流滿面,她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輕輕地念叨著一個名字。
沈清有些好奇地湊了過去,可葉二的聲音實在是太低了,就連他也無法聽清這個女子到底在呼喚著誰。
“茨木大人,剛剛那個男人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樣東西。”
櫻伸手輕輕碰了下沈清的肩膀,朝他遞過來一樣東西。
沈清瞥了一眼,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非常小巧的酒壇。
“嘖,這是什么意思?”
沈清無奈地笑了笑,但也不矯情,當著葉二的面便抬手提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