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看到那閣主臉色沉下來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花魁出逃,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雖然說花魁出行可謂是“場面奢華,前呼后擁”,但不管怎樣,歸根到底花魁也是不過是風塵女子罷了,沒有任何自由,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天守閣的。
所謂花魁,擁有美麗的外貌,渾身的才藝,而最吸引人的,還是她們那對待男人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在這樣男尊女卑的社會之中,是極其少見的,物以稀為貴,見慣了低三下四女人們的貴族,自然對這樣的獵物更感興趣。
甚至就連她們?nèi)A麗的裝扮也有不少女子去模仿,但這華麗的背后,其實只是天守閣的包裝,為了能“賣個好價錢”罷了。
而現(xiàn)在,珍貴的“貨物”居然在拍賣的前一天逃跑了,那還了得?
果然,就在武士剛走出門的瞬間,閣主便對一旁的藤原兼家微微躬身,有些歉意地說道:“兼家大人,還請您在此處稍等片刻,我去處理些事情。”
不料,藤原兼家卻笑著擺了擺手:“次郎,你我之間何必弄得這么生分?這樣難得一見是事情,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好了。”
閣主雖然臉色陰沉,但倒也沒有拒絕:“那就請您和我一起來吧。”
沈清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自然是跟在兩人的身后,奔走在吃瓜的第一線。
一出門,沈清就聽見外面鼎沸的人聲,看樣子花魁的出逃,已經(jīng)讓這些觀看的民眾們炸開了鍋。
其實他倒是也有些好奇,在那堪稱豪華的護衛(wèi)隊的眼皮子低下,這個花魁到底是怎么逃走的,難不成是背上長了翅膀不成?
“有這么多人看著,那個丫頭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說話的是藤原兼家,他此刻雙手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閣主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顯然他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花魁到底是通過什么辦法逃脫的。
就在這時,藤原道隆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了過來,他懷中抱著一雙木屐,沈清仔細分辨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分明就是那臺上花魁穿著的!
“我看見了,她趁著走到了一處拐角的時候,踢掉了木屐,直接從道上跳了下來!”
閣主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地問道:“就算是拐角處,后面的護衛(wèi)看不到她,難道那些看熱鬧的家伙沒有把她攔下來么?”
道隆將手中的木屐放在了地上,聳了聳肩膀:“您也知道,那些家伙只是看熱鬧的,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所以在花魁跳下來的一瞬間,不僅每人攔她,甚至還給她讓出了一條道來!后面的護衛(wèi)沒能追的上花魁,也是因為民眾們把他們的路給攔上了。”
閣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沈清卻感覺有些不對,他將道隆拉到了一旁,小聲嘀咕道:“你丫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道隆也低聲回答道:“我親眼看見的啊!”
“**,領(lǐng)頭讓路和攔路的家伙就是你小子,對不對?”
在道隆微微點頭之后,沈清意味深長地望了這個貴族家的公子一眼,沒再吱聲。
不得不說,那個花魁倒是一個有腦子的,知道今天是她最后逃脫的機會,所以掐著時間點找了個護衛(wèi)們的視覺盲區(qū)逃跑。
這時,有一個月代頭的武士跑了過來,惶恐地問道:“閣主大人,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
閣主低低地嗤笑了一聲:“找唄!讓天守閣里所有的護衛(wèi)都出去,順著她逃跑的方向搜尋,最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那個賤人乖乖地跪在我的床前!”
倒是一旁站著的藤原兼家有些驚訝,在武士領(lǐng)命離開以后,他開口道:“哦?次郎,你好像一點也不慌張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