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的情況怎么樣了?”
天守閣一樓的大廳里,沈清坐在一張黑色的檀木椅上,翹著二郎腿,悠閑地看著門外的景色。
夏天的太陽很烈,僅僅是一個早晨的時間,昨夜?jié)皲蹁醯耐恋卦诖丝桃呀?jīng)變回了原本干干的土黃色。
“還是昨天的那個樣子。”
藤原道隆將一個陶瓷的杯子放在了沈清手旁的桌子上,微微嘆了口氣,隨意地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面。
沈清沒有說話,想到昨晚發(fā)生的事,只是嘖嘖贊嘆了兩聲。
在彌生對著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說明來意以后,那女人也不答話,只是笑,轉(zhuǎn)身便進(jìn)了屋,將那個叫做宗三郎的男人叫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個叫做宗三郎的年輕男人確實(shí)眉清目秀,即便梳著月代頭,也難掩其俊朗,這樣優(yōu)秀的外表,也難免會讓彌生心動。
他看到被雨淋的像是落湯雞一般的彌生以后,先是微微有些震驚,然后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番,確定小丫頭是一個人來的以后,便立刻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臉,將她迎進(jìn)了門。
原本在這個時候,藤原道隆以為彌生的故事已經(jīng)迎來了結(jié)局,便有些失落,低頭便準(zhǔn)備離開了,可是沈清卻拉住了他,示意再等一等。
果不其然,過了大約能有十分鐘左右,在玉菊屋里突然響起了彌生的叫喊聲,不等沈清動作,一旁的藤原道隆便急不可耐地沖了上去,一腳將那緊閉的木門給踹了開來。
沈清只是慢悠悠地跟在道隆的身后,走過客廳,又繞過一個房間,他單腳撐地,斜靠在墻上,望著這間小屋里發(fā)生的好戲。
狹窄的房間內(nèi),宗三郎將彌生死死地按在了按在了床上,彌生那件單薄的和服已經(jīng)被撕碎了一半,她全身如篩糠般的劇烈顫抖著,卻不知是裸露的肌膚,觸到了屋中冰冷刺骨的空氣,還是那縈繞在心頭,空前的懼怕與絕望!
藤原道隆上起一腳,將梳著月代頭的男子踢了開來,然后脫下自己外面的和服為彌生披上,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審視著地上的男子。
沈清當(dāng)時非常清楚地看見,道隆的眼神中有一陣暴烈的殺機(jī)一閃而過,卻被一旁的彌生輕輕按住了手:“大人,放過他吧。”
在回去的路上,彌生哭哭啼啼地向他們講述了與宗三郎相識的過程,其實(shí)是個很老套的故事。
由于年齡很小,所以彌生在天守閣中,至今也就接待過一位客人,這位客人便是宗三郎。
起初宗三郎待彌生十分溫柔,又向她許諾,等到天守閣屋檐下櫻花盛開的那一天,便要帶她離開這個地方,年歲尚小的彌生很輕易地便淪陷在了宗三郎的花言巧語之中,二人同榻纏綿之后,一向高傲的彌生芳心暗許,郎有情妾有意,在勾欄院里滋生出了甜蜜的愛情。
可天守閣的物價(jià)畢竟十分昂貴,以宗三郎的身份想要常駐這里,到底還是件難事,于是春心萌動的彌生便想了個辦法,讓宗三郎每隔七天,便來這天守閣尋她一次,而她則是在半夜將宗三郎悄悄放進(jìn)屋子里來。
可歡樂的時光終究是短暫的,她與宗三郎之間的事情,不知怎么被那些天守閣中的守衛(wèi)給撞破了,被捉奸在床的彌生當(dāng)時還不是花魁,她挨了幾巴掌,但她面對質(zhì)問,一樣坦坦蕩蕩,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宗三郎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拋開她轉(zhuǎn)身慌張離開。
那之后,彌生遭到一頓毒打,周圍一片冷嘲熱諷,可彌生卻不相信宗三郎真的是個負(fù)心漢,一直在尋找機(jī)會從天守閣之中逃走,順著宗三郎所提供的地址去尋找他,直到昨日,好容易才找到了機(jī)會。
可昨日,彌生并沒有找到他。
而在今天,在大雨中苦苦尋覓的彌生終于找到了那個俊朗的身影,可無論是懊悔軟弱的流淚,還是想要一刀兩斷的憎惡,這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