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酒吞端坐在天守閣門前的地上,看著從風(fēng)暴中緩緩走出的沈清,笑著開口道。
“嗯。”
沈清疲憊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濃重的倦意。
他將手中拖拽著的大天狗隨意地往身旁一丟,便也席地坐了下來。
這一場大妖之間的決戰(zhàn),最終以沈清的勝利告終。
一目連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大天狗,此刻他那雙引以為傲的巨大翅膀已經(jīng)被沈清生生撕扯了下來,身上的衣服也成了布條狀,露出肌膚上布滿了細(xì)密的血痕,看上去很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意思。
酒吞從腰間將那壇竹葉青解了下來,又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了四個小小的陶瓷杯子放在了面前那矮矮的桌子上,有些心疼地說道:“本來還想回到大江山以后一人獨飲...”
“這么小氣!”
沈清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一把從酒吞的手中將竹葉青搶了過來,把四個陶瓷杯子挨個斟滿了,他朝著一目連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桌子的一側(cè)。
三妖一人占據(jù)了這張方桌的一角,僅留下了東面的空位,沈清對著一旁的賀茂結(jié)弦又招了招手:“賀茂家的小子,過來喝酒!”
賀茂結(jié)弦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懷抱著阿離,就這樣坐在了桌子的東面。
酒吞似笑非笑地看來了賀茂結(jié)弦懷中的阿離一眼,然后舉起手中的酒杯,低低地笑道:“什么賀茂家的小子,應(yīng)該叫主人才是!”
聽到酒吞的話語,另外兩妖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都將手中的酒杯對著賀茂結(jié)弦舉起,笑道:“是了,第一杯敬主人。”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五弦琵琶的聲響,沈清循聲望去,卻是幾名穿著大紅色衣裳的女子正輕撫琴弦,為他們助興。
“嘖,倒是不錯的景致。”
沈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后微微抬頭,望向酒吞身后的天守閣。
大火焚燒著朱紅色的樓閣,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炫目的赤紅色。
“這種凝聚了世間各種人欲,將無數(shù)骯臟人性沉淀的地方,確實應(yīng)該被紅蓮之火夷為平地,看來我們心意暗合。”
沈清將陶瓷酒杯重新斟滿,對著酒吞笑著說道。
可酒吞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了一旁的賀茂結(jié)弦,輕聲笑道:“雖然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可是主人下的命令。”
賀茂結(jié)弦搖了搖頭,也望向了側(cè)身那正在熊熊燃燒的天守閣,長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一目連沒有說話,只感覺一股凜冽的辛辣從喉嚨慢慢涌了上來,他微微抬眼,看著正與幾名天守閣中女子有說有笑的雨女,神思悠揚。
沈清也只是笑著搖頭,不置可否。
放火燒了一個天守閣,自然還會有第二個天守閣出現(xiàn),況且失去了天守閣這樣的庇護所,那么天守閣中上千名美貌的女人,其實根本就無法自謀生路。
天守閣在禁錮她們,剝奪了她們自由的同時,也是她們謀生的唯一手段。
她們從小到大所學(xué)過的各種東西,說到底,都不過是一些討得男人歡心的方法罷了。
正當(dāng)一桌的四人各自想著不同事情的時候,賀茂結(jié)弦的懷中卻突然發(fā)出了一陣低低的呻吟聲:“嗯.....”
感受到一股驚人的熱量在凝聚,坐在賀茂結(jié)弦身旁的酒吞眼疾手快地將賀茂結(jié)弦整個人都扔了出去,旋即,在他剛剛所坐下的地方,涌起了一陣滔天的妖火!
在天守閣四周站著的女人們感受到從這里傳來的驚人熱量,紛紛朝著后面退了很長一段距離,用畏懼的眼神看著這一張小小的四方桌。
“嘖,覺醒了么?”
沈清懶散地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