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朝著玉藻前緩步走去:“墮妖之后,還是第一次相見。”
“不知道神子大人化為妖怪以后,還能否點石成金,號令于天?”
玉藻前輕聲笑道,只是一雙嫵媚的眼睛之中卻有無盡的怒火翻涌。
“不能。”
酒吞微微搖頭:“號令于天,是神明的權能,我現在,只是一只普通的妖怪而已。”
“這樣便好。”
玉藻前指了指酒吞的身后:“看來天狗族的家伙更急著要與你清算呢!”
羽多野涉原本一直扇著黑色的羽翼,立于空中,在見到酒吞回首時,這才緩緩開口:“你可接好了!”
長相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雙膝微屈,左手攤開向前緩緩伸出,右肩低斜,右手握拳,踩在了腳下的屋頂上,猛地一踏,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朝著酒吞“砸”了過來。
酒吞深呼一口氣,也朝著天狗的方向遞出一拳。
兩拳相撞。
砰一聲巨響。
兩妖雙拳之間側面橫生出由磅礴氣機散開的一扇“湖面”,這抹纖薄湖面猙獰扭曲,震天響聲在轉瞬之間傳遍京都,簡直是平地起波瀾。
在一擊無果之后,兩妖同時縮拳,又不約而同地遞出另一只拳頭,幾秒鐘之后,又是一陣響徹京都的滾滾驚雷。
正當酒吞微微一笑,準備縮手后退時,在他對面的羽多野涉卻大聲驚呼道:“小心后面!”
沒等酒吞反應過來,兩道粗壯的鎖鏈便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背上,與之一起的,還有源自玉藻前的沉重雙拳!
“噗!”
酒吞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他的身形向前,飛出幾十米的距離,卷席著巨大的力道,狠狠地砸在了大地之上!
不過就在落地的瞬間,他立刻用雙手重新支撐起身體,從地上一躍而起,他帶著暴虐的怒意,重新走回了長空之上:“很久沒有體驗過受傷的感覺了。”
玉藻前瞇了瞇眼睛,將手腕上的鎖鏈高高舉起,然后輕聲笑道:“條件不對等的話,會不會不太好玩?”
“如你所愿。”
酒吞用手胡亂擦了下嘴角的鮮血,然后在空中隨意一點,原本那束縛住玉藻前四肢的沉重鐐銬瞬間脫落下來,砸在地上,濺起了一片灰塵。
玉藻前揉了揉原本被鐐銬困鎖住的手腕,低眉淺笑,風情萬種。
只是在她的身后,有一把血色的長槍,緩緩地現出了身形,而她的周身,則是有無數道充盈的血氣緩緩攀附上來,像是披帛一樣靜靜流淌。
“當年只是將你封印起來,看來百十年的時間,還是太短。”
酒吞看著以前的狐妖將血色長槍握在了手中,心中的殺意已然沸騰。
這是一柄沒有槍纓的猩紅長槍,槍尖非但不鋒銳,反而鈍樸異常,呈現出一個古怪的弧形。
可就是這柄長槍,上面浸染了無數人、妖甚至是陰陽師的血液。
長槍的主人,曾持著它,血殺一千里,直到殺到了伊吹山的腳下,才被他出手封印。
世人見到玉藻前,只覺她美艷的不可方物,可誰能想到,這位艷冠天下的絕世美人,竟最擅長使霸道無匹的長槍?
“那么現在,你可想好.....有什么遺言了么?”
玉藻前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的一根長槍彎曲如弧月,當空掃下。
酒吞向后一躍,輕巧避開,而在兩人下方的矮小木屋,卻瞬間成了殘垣斷壁,在屋里住著的平民,就連一聲嘶嚎都沒能發出,便徹底化為肉醬!
“你要與她一起么?”
酒吞看向一旁傲立于天際的羽多野涉,笑著問道。
羽多野涉微微搖頭,雖然說他很清楚自己絕不是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