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除去一目連與大岳丸在伊勢悍然出手,還有一件事情悄無聲息地拉開了帷幕。
在天邊那輪皎月初生的時候,源賴光終于結(jié)束了源氏在京都的布置,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駒,趕到了大江山的地域。
為了掩人耳目,他一直到出了城,始終都戴著一張薄如蟬翼的面甲,一直等趕到丹波山腳下時,才將那張面甲取下,小心地放在了懷中。
在源賴光靠近這里的第一時間,領(lǐng)軍的江川治郎便得到了消息,雖然剛剛脫了靴子,準(zhǔn)備休息,但他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源賴光的身前,單膝跪地:“少主!”
“嗯。”
源賴光點了點頭,輕聲應(yīng)了一句,緊接著,卻又立刻抽動著鼻子,皺著眉頭說道:“這里怎么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很奇怪的味道?”
江川治郎聞言,立刻嗅了嗅周圍,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味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無奈地說道:“沒有啊...”
“像是什么東西燒糊了...你當(dāng)真聞不到?”
源賴光向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只見周圍的陰陽師們都不住搖頭,顯然根本沒有聞到源賴光所說的那種味道。
“算了!”
源賴光并沒有深究源頭,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西方那高大的丹波山,輕聲問道:“賀茂若菜呢?怎么沒有見到她?難道賀茂家這次的領(lǐng)兵換人了?”
“那倒沒有。”
江川治郎望向南面的方向,表情顯得有些無奈:“每到夜晚,那一位都比較忙......要不......還是少主您親自去找她吧?”
“比較忙?”
源賴光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在這種安營扎寨,但還沒有準(zhǔn)備進(jìn)攻的時間,也就白天練兵稍微有些辛苦,夜晚的時間,那可是最為清閑的,怎么賀茂家的這個野丫頭,就連晚上都那樣繁忙?
難不成是賀茂家有什么特殊的練兵法?亦或者說,有什么特別的陰陽術(shù)的修煉方法?
懷著無比納悶的心情,源賴光跳下了馬,朝著南面插著賀茂家旗幟的兵營緩步走去。
只是賀茂家的這群陰陽師,顯然不抵源氏陰陽師的警惕性高,一直在他走到營地的門口,才有一人從里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盤問他的身份,不過在他亮出了手中那枚龍膽紋的戒指以后,便又立刻讓開了道,連一絲想要檢驗真假的意思都沒有。
看到這樣警惕心低下的哨兵,源賴光不由地長嘆了口氣,不過倒也沒說什么,畢竟他原本就沒有對賀茂家的這群陰陽師們抱有太大的希望。
說到底,這群家伙,不過是賀茂家這棵參天大樹下成長的花朵而已,雖然有著不弱的實力,但是真正有過斬鬼經(jīng)歷的,估計壓根沒有幾個。
“你們的統(tǒng)領(lǐng)呢?”
源賴光一面朝著營地的內(nèi)部走去,一面問道。
“呃......”
為他領(lǐng)路的那名陰陽師朝著他看了一眼,面色古怪,卻始終沒有回答源賴光的問題,而是徑直地朝著前方走去,一直到了一處相比于周圍要高出許多的營帳前,這才微微俯身,用一種極其細(xì)微的聲音說道:“若菜大人,就在這里。”
“怎么這個時候,還燒著炭火?”
源賴光看著營帳旁,有一人正在低頭彎腰撥弄著炭火,火光映照著他漆黑的瞳孔,熠熠生輝。
那名剛想要告退的陰陽師雖然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但終究還是開口解釋道:“若菜大人十分畏寒,即使是夏日的晚上,都要升起炭火驅(qū)寒。”
“體質(zhì)差成這樣么?”
源賴光微微嘆了口氣,語氣中顯得有些自責(zé):“早知道就不讓她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