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笑著搖了搖頭,懶得去猜測酒吞話中的意思,他瞇著眼睛,看向遠處的京都,眼神有些迷離:“如此壯觀景象,難怪古往今來總有人爭得頭破血流”。
“要下雨了。”
酒吞與沈清一齊抬頭,只是他的目光中,卻是遠處的天空。
在京都的上空,有一汪烏云緩緩聚集,他微微瞇起眼睛,甚至能看清云中正醞釀著的雷霆。
“是該下點雨了,降降溫度也好。”
沈清伸手拿起酒碗,小小地喝了一口,臉色逐漸平靜下來:“今日一戰(zhàn),可有留下活口?殺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妖怪?”
“不知道。”
酒吞輕輕搖頭:“死去的人類幾乎都成了肉泥,要我如何去計算?而被殺死的妖怪,太少了,不值一提;至于活口,倒是留下了一個女人,不過也死的差不多了。”
“嘖,那還是不見了。”
沈清深深地吸了口氣:“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著讓我倒胃口。”
“對了,我剛搬了新家,你要不要來坐坐?”
酒吞撓了撓頭,有些不舍地說道:“這么急著回去?”
看著京都上空的那片烏云變得愈發(fā)厚重,天空中也開始有雷聲響起,沈清撂下一句:“下雨了,該回家了。”
“那你先走?我......隨后就到。”
聽到酒吞的回答,沈清隨意地丟開了手中的酒碗,一腳跨上山巔的最高處,縱身一躍。
一抹赤色的長虹自山巔直墜而下。
“哎呀哎呀,真是的......”
酒吞看著匆忙離開的沈清,低低地嘆了口氣,在沈清完全離開了他的實現(xiàn)以后,他才低下頭來,一面哼著從未有人聽過的歌謠,一面將酒碗的碎片一塊一塊細細收攏。
在將碎片拾綴到一處后,酒吞就那樣席地而坐,對著一堆有大有小的碎片發(fā)起了呆,過了許久之后,才緩緩伸出手捏住碎片,嘗試著將酒碗重新拼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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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回到那間屬于自己的宅邸中時,天上剛好下起了雨,雨很大,砸在院落里的那顆梧桐樹上時,發(fā)出了非常響亮的碰撞聲。
“嘖,運氣不錯。”
看著自己整齊干凈的紅衣,沈清輕聲笑了笑,然后慢慢推開宅邸的大門走了進去,只是讓他感覺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是一間有著三個人居住的房子,在此刻,卻顯得那樣安靜,就連他說了一句“我回來了”以后,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這幾個家伙是出去玩了么?”
在經(jīng)過雪女的房間時,沈清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推開那扇木門,而是徑直從走廊穿過,伸手敲了敲櫻的房門。
“進來。”
過了半晌,才從木門中傳出來一陣細若游絲的聲音,若不是沈清的聽力極好,估計多半都聽不到。
“怎么了?”
當(dāng)沈清推開木門時,看著房間中央那一團被棉被蒙住,此刻正在發(fā)抖的不明物體,沈清不由地輕笑出聲。
櫻沒有說話,只是從棉被當(dāng)中伸出一只手來,朝著窗戶的方向指了指。
“有人監(jiān)視你們?”
沈清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打雷了。”
棉被里傳來了一陣非常微弱的聲音。
“......”
沈清哭笑不得地將櫻從棉被里面扯了出來,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黑發(fā),發(fā)間被汗水浸潤地像是剛洗過一般,黏黏搭搭地貼在頭上。
“這么熱的天,就算是妖怪裹在棉被里面,也會中暑的吧?”
隨手扯過一旁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