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往村西靠近,剛到秦浩家門外,便聽到里頭罵罵咧咧的聲音。
秦允屏住呼吸,踩著步子從院外的樹上翻過院墻。
屋里沒點燈,隱約能聽到女子哭泣的聲音。
白日里,老媽跟她提過一嘴,說秦浩那個媳婦兒大約也是買回來的。
若真是買回來的媳婦兒,這可是人口買賣的大案子,她得盯緊點兒才行。
就算他是秦家村的人,她也要將秦浩捉拿歸案。
秦允呆在院子一角將近一個小時,直到東側房間鼾聲如雷稍微活動了下發麻的手腕,正準備進去,堂屋的門被人悄悄打開。
今晚的月色淺淡,月亮被黑云遮了大半。
她細細盯著那個人,瞧那身姿,像個女人,一步一步走到水井旁,吃力的打了一通水,屋內不時傳來孩童細微的咳嗽聲。
那個孩子病了?
秦允看著女人提著桶走回房間,剛準備上前,身后一只手直接捂住她的嘴,帶著她離開秦浩家。
被人拖拽著走遠,用手肘往后狠狠一撞,身后的人似沒料到她的動作,立刻松了手。
她轉身擺出柒柒教她的動作,正準備回擊。
卻發現那人,竟是秦川。
“你在這兒做什么?”
“這句話我問你才對,三更半夜翻進別人家院墻,難不成,”秦川湊了過去,眉毛往上一挑,“你想偷東西?”
“臭小子,嘴巴放干凈點兒!”
秦允作勢要去打他,見他站著沒動,也沒真的打,就是嚇唬嚇唬他。
秦川抬頭看了眼隱在黑暗中的月色,沒再說話,打了兩個哈欠,往家走。
真不知道,他到底來做什么。
秦浩基本每天都在家,靠著低保過活,娶了老婆,家里也是那個女人在操持。
王芹曾見過那女人一面,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竟然嫁給了秦浩,身上時不時留有青紫的痕跡,被打的。
那女人很瘦,身上除了骨頭都沒什么肉,有時實在看不下去,也會有幾個好心的婦人專挑秦浩去打酒的時候送些吃食過去。
或許有人知道她是被買來的,可誰也不會因為一個外來的女人得罪村里的人。
這天,秦浩照例去鎮上打酒,不在家。
秦允拾掇母親裝點吃食跟著一起去秦浩家,剛進院兒便聽到里頭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比昨兒個晚上還要嚴重。
“這是咋回事?”
王芹敲了敲院門,聽到咳嗽聲直接推門進去,進門一看床上的孩子,臉都燒紅了。
韓依依瞧見她,知道她是村子的人,沒了辦法,當即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她給孩子找個醫生,不然赤腳大夫也行。
床上的孩子若是再這么燒下去,腦子怕是都要被燒壞了。
王芹聽了立即點頭應聲,撂下吃食,轉身朝門外跑,還好她們家有自行車。
王芹跑回家,騎上自行車直接去鎮上,這娃兒還小,赤腳大夫靠不住,還得找個鎮上的醫生來看看。
秦允沒離開,守在秦浩家,目光死死鎖著床上的孩子,上前不確定的喚了兩聲,“安憶,安憶。”
這孩子她有點印象,上次銀行劫持事件之后,孩子和母親一起來警局做過筆錄,是她接待的。
白安憶聽見有人在叫,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人聲音輕輕的,“姐姐?”
是警局里那個給了他兩根棒棒糖的姐姐。
“是我。”
他怎么會來這兒?
秦允瞬間明白過來,立刻掏出手機打給隊長,這是惡性事件,不知道隊里有沒有收到消息。
“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