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學,白安憶最后一個出教室的,關好門窗,慢吞吞的朝保安室走。
反正媽媽也不會這么早來接他,走得快和慢,都沒差。
“白安憶。”
遠處有人在叫他,他緩緩抬起小腦袋,眨了眨圓不溜秋的眼睛,分外疑惑的跑到鐵門旁,沒出去。
“叔叔?你怎么來了?”
他有孩子在幼兒園?
“來接你。”
“接我?”白安憶不太相信他。
媽媽說除她之外,不可以跟任何人走。
他搖頭蹲在保安室門口,屁股一撅一撅的,背著荷包蛋的小書包格外顯眼。
“你媽媽跟我說的。”
白安憶還是不信。
見他不肯走,傅北宸眉頭一皺,打了個電話,他沒有白落笙的私人號碼,打去了秘書部,讓白落笙來接電話。
他將手機遞進鐵門內開了擴音,以為他要來拐孩子,保安室的大爺從里面走了出來。
“安憶。”
是媽媽的聲音。
“媽媽。”
“安憶,讓,傅叔叔接你回去好不好?”
她沒想到傅北宸真的給她去接孩子,意外中帶著些緊張。
“好。”
白安憶扒著鐵門,沖著電話里的聲音乖乖的回答。
鐵門旁有個小通道,傅北宸掛了電話進來帶他走。
白安憶回頭朝保安室外的爺爺揮手,“爺爺,我先回去了。”
“誒!路上慢點兒啊!”
幼兒園里就屬白安憶最聽話,老師喜歡他,保安室的呂大爺更是拿他當親孫子樣的疼。
將孩子抱著放進副駕駛,給他系上安全帶后,傅北宸朝站在門口的人微微點頭,轉到車身另一邊,開車離開。
瞧著走遠的車,呂大爺搖頭晃腦的走回去,方才聽到安憶喊了句叔叔,嘴里不停叨咕:這叔侄倆長得還真有點像。
白落笙不會刻意去看銀行卡的余額,等發了工資,看到手機上的消息,只覺得自己眼花了,不是說一個月五千?
是她多看了一個0?
她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的數了數,還真是五個0。
本想著下個月辭職的人,頓時有些猶豫了。
果然,比起會不會被那個男人看破,還是工資比較誘人一點。
六點準點下班后,稍微繞個彎兒去了趟超市,買了很多菜還有薄荷糖。
“寶貝!我回來啦!”
她揚著笑打開門,看著坐在客廳里的男人,臉上的笑瞬間落下,手上的東西砰的一聲掉到地板上。
他怎么在這里?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白安憶聽到聲音,先去廚房倒了杯水端出來,一搖一搖的走過去將水杯遞上前,“媽媽,給。”
每天媽媽下班,白安憶都會給她準備放了薄荷葉的水,清涼又解渴,還能散熱。
白落笙似乎被嚇著了,接過安憶手中的杯子都是戰戰兢兢的,一杯水一口氣喝完,差點連薄荷葉都給吃進去。
男人走到玄關將她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
看到滿滿一袋薄荷糖,傅北宸微怔。
他撿起來放到桌上,從里面拿走一顆薄荷糖,“我送安憶回來,請我吃頓飯,不過分吧?”
喝完水,白落笙總算回神,聽到他要在這里吃飯,臉上說不出的別扭,沒說話,直接拎著菜去了廚房。
白安憶安安靜靜的趴在茶幾上練字,家里有電視,但他不想看。
這個男人接了自己回家后,就一直在這里磨磨蹭蹭賴著的不走,他很懷疑,他就是想等媽媽回來要酬勞。
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