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瑭的結案報告,祝星野交給荀季萌去做,臨近五點,荀季萌做完結案報告去找傅柒柒,結果沒找到,好一陣喪氣。
看到座位上發呆的人,上前拍了拍。
“長安,發什么呆?今天沒事兒,要不咱倆去喝一杯。”
沒等他說完,夏長安收拾好東西,說了句抱歉,快步離開。
荀季萌疑惑不已,瞧秦允還沒走,走到她身邊問,“秦允,長安那小子今天怎么了?”
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秦允抬頭看了眼桌上的臺歷,九月三十日,原來已經到這個時候了。
荀季萌進來的時間短不知道,每年這個時候,夏長安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夏長安一個人開車來到公墓,走到第三排最左邊的墓碑前,蹲下身擦了擦照片,將身上的警官證放在墓前。
這一天,同樣心情不好的還有夏予初,只是她從不在這一天去公墓,每次都和哥哥錯開一天時間。
夏長安靠著墓碑坐下,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眼眶泛紅的看著天邊下沉的落日。
7年前的今天,他的母親,夏荷,自殺了。
那一年,也是他入警校的第一年。
九月三十日,他回家的時候,發現母親躺在床上,床頭柜上放著一瓶安眠藥,里面空的,床上的人,早就死了。
桌上是一封遺書和一張銀行卡。
夏荷,21歲就嫁了人,結婚不到三年,丈夫和公婆都意外過世,而那時,夏長安剛滿一歲,從他有記憶時起,除了無數次的搬家,就是家里源源不斷出現的男人。
每次有人來,夏荷都會給他一些錢,將他趕出去。
他不怪母親,只有那樣才會來錢快,也只有那樣,她才能養得起他這個拖油瓶。
后來沒過幾年,妹妹也出生了,予初出生后,他們就在一個地方定了下來。
母親也不將那些男人帶回來,慢慢的開始找正當的工作,他也努力著想讓她們過上好日子。
高考成績出來,他意外考入警校。
那一整個晚上,他高興的睡不著覺,卻沒看到母親臉上落寞的神色。
九月三十號,妹妹還在學校沒回來,他看著母親的尸身癱坐在地上,死死捏著那封遺書。
為什么當他們日子好轉的時候,母親卻因為這種理由離開他。
為了不讓他蒙羞?這種蹩腳的借口,母親也說的出來。
為什么會讓他蒙羞,她可是他的母親啊!
就算曾經做過那些不正當的工作,那也是為了他,就算懷了不知生父的孩子,她也從未想過打掉那個孩子。
她諒解這個世界,平和的接受別人的目光,為什么卻獨獨放不下自己?
夏長安抬頭捂住眼睛,眼角滑下兩行濁淚。
“是長安嗎?”
放下手,迎著落日,是個女人,手捧一束花慢慢走近。
女人走近些,見真是他,將花放在墓前,笑著看向他解釋,“我是你媽媽以前的同事,張芬。”
晚上六點,夏予初準時去食堂吃晚飯。
她跟誰走的都不是很近,對任何人都是一個態度,上下課也是獨來獨往,倒不是孤僻,只是,不想讓別人輕易靠近。
打了飯還沒吃兩口就聽見身后有人說話的聲音,剛開始還很小聲,之后音量開始慢慢放大,這說話的內容,她自然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話題中心人物不是別人,正是她,夏予初。
“三班的夏予初知道吧,整天一臉高冷樣兒,聽我們班上的人說,她媽媽是做那個的,嘖嘖嘖,真是沒想到啊!”
說她怎樣都無所謂,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