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月羞光也好,光寒十九洲也罷,斬殺長坪君的那柄劍,充分滿足了陳起對于一柄劍所有凌厲的想象。
劍鋒,寒光內斂,極為細長,鋒尖一點不散寒芒。
劍脊,是一幅鋪開的長卷,劍脊細窄,難窺全貌。
劍從,沒有規律地雕刻著九個鏤空的復雜篆刻。
劍鍔,鯊齒密布,宛如鋸齒,全然不似尋常劍刃。
劍格,此劍無格。
劍莖,不得見。
盡管造型詭異,蕭殺凌厲,但不影響這柄劍的富麗堂皇,怎么看都是不像好劍的它,偏偏通體泛著金光。
長坪君被斬一幕,畫面中僅有這柄特效值拉到滿的劍,卻不見之執劍之人。
不過在那青嵐山崖頂,得見了一只手臂。
原本平坦的青嵐山崖頂,風聲滾滾,松濤陣陣,更有勁松懸于峭壁,翠柏根于流澗,一片幽幽,景致撩人。
一道模糊身影似在畫中走出,唯能看清的便是那一只裹著紗布手臂。手臂不粗,纏著灰白的破碎紗布,連手指都裹地緊實,密不透風,難辨雌雄。
一劍刺入平平無奇的石壁,再一拔出,劍尖竟然挑著半顆心臟一樣的石塊,黑煙亂冒。
石塊一個收縮,由內向外,血網擴散,咚咚咚,崩裂開外表碎石,半顆心臟憑空跳動起來,須張探出的血管宛如毒蛇蜿蜒。
隨著那半顆心臟地跳動,整個青嵐山如同一顆更大的心臟,跟著開始震動起來,整個崖頂地表起伏,整個畫面都在抖動,那直立的模糊身影,絲毫未受到影響。
山頂左側開裂,兩簇石叢裂土而出,而后粼粼石紋,片片石甲,一顆巨大的石化蛇頭翻身而出。
緊接著右側崖壁也開始隆起,宛如腹內巨蟲蠕動,半截石化蛇身也破石而出。
全貌可看,乃是一只被一劍斷頭后石化的蛟蛇是也。
劍花一轉,半顆蛇心回到右側蛇身斷口,砰然跳動,那一只蛇目瞳孔之處,有碎石落下。
隨后身影一轉,化霧不見,徒留一張黃紙符箓隨意飄動,落地之后,無火自燃,以此為原點,宛如在一張無形巨網上燒開了一個破洞。
破洞一開,蝴蝶振翅。
青嵐崖頂,白云匯聚,頃刻之間,籠罩住整條蛟蛇,一派仙家氣象。
白云之中,一道濃黑煞氣沖天而起,化為是一條隱于黑云之內的蛟蛇,急速遁去。
畫面也順著那煞氣蛟蛇飛騰而去,未久停下,濃黑的煞氣,伴隨著一聲嘶吼,蒸騰成為雨云。
陣陣黑雨落下,落地便宛如在那冰凍之地澆上鐵汁,一時間呲呲啦啦,小部分漆黑如墨的雨點,化為一條條小蛇,掙扎著鉆入地下。
陳起認出來了此地,清河鎮不假。
……
“呔,肥羊止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陳起的思緒被這嗚嗷一嗓子給薅了回來,連正在低頭啃著路邊草的騾子也被嚇地一激靈。
單蹦一個熊羆大漢,黑巾蒙面,手壓鋼刀,橫于路中。
陳起下騾一瞧,呦呵,這還遇上劫道的了。
“地鎮高崗,一派江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剪徑同行,好說好說。”
“說人話。”
陳起一扯腰間雙棍,還未言語,卻見這大漢后退半步,鋼刀一抬。
“肥羊作甚?”
“呔!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貧道落草不遠的清河鎮,就是說咱們兩個是同行,就是說都是山大王,懂嗎?”
看著大漢沒有立刻反應,馬上又補上一句。
“就是說你我,都是土匪?響馬?胡子?強人?流寇?強盜?好漢?”
看來這其中某個詞語,算是讓這個大漢聽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