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騾子的樹后,閃出來兩個白發的老頭老太,都在笑瞇瞇地看著陳起。
嗯?
這一根黑毛沒有的白頭發白胡子,是不是也是要告訴貧道,這也是百分百得道高人的設定啊?
還有,這哪里是笑瞇瞇,這賊老頭的眼睛,狗看肉包子,色迷迷還差不多。
“兩位老人家有禮了,在下可談不上什么道友,還要趕路,就不攀談了。”
白發老頭用手拍了拍騾背上的包裹,里面正是裝著老頭子骨灰的鐵匣子。
“道友不止一個,老朽也是順便和這位道友打打招呼,還有那位道友。”
白發老頭一只手指也指了指,陳起腰間掛著的酒葫蘆。
這一指不要緊,那一拍,倒是讓陳起直接瞇起了眼睛。
雙棍出鞘,刃翻黑光,一棍抬起,直直指著老頭。
“把你的爪子從上面起開,貧道現在心情不好,那東西你們碰不得,小心被炸成渣滓。”
老頭后背直接挨了老太一拐杖,而后用拐杖的頭龍把老頭的手,也從包袱上面打到了一邊。
“小兄弟,我家老頭子就是這樣,愛開玩笑,年歲不小,但有點人來瘋,老朽夫婦還是要感謝小兄弟搭救之恩,叫一聲道友,不為過。”
隨后,老太行了一禮,原本叉著腰杵在一旁的老頭一看,不情不愿地也跟著行了一禮。
陳起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這二人和那牛鬼脫不開關系。
“小兄弟方才,三盞陽火燒,酒龍穿腸過,襲滅患鬼,手段新奇,連我們這把老骨頭都是汗顏無比,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修行路上達為先。”
“兩位老人家抬舉了,都是舉手之勞,不過兩位要是覺得貧道手藝還行,就隨便給點辛苦錢,要是沒有,貧道也不介意,貧道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陳起說著就要準備牽起騾子走人,老頭倒是先急了。
“我說你別急著走啊,我們的東西你還沒還給我們呢。”
“什么東西?你我素未蒙面,貧道何來欠債之說?”
說完,全然不管這老頭老太,陳起解開騾子的韁繩,騾子一個抖身,甩開一身的水汽,前蹄一跺,一個響鼻,準備開拔。
老太龍頭拐杖敲地,狠狠地瞪了一眼老頭,趕緊打圓場。
“小兄弟莫急,東西呢,屬實是老朽夫婦的,不過還是萬分感謝小兄弟幫忙取回來,非是旁物,乃是小兄弟黃庭之中那團五氣朝元的神光。”
這下陳起倒是有點新奇了,沒想到這玩意還真的有產權,而且正主這么快就直接找上門來了。
陳起把騾子韁繩往騾背上一搭,這騾子也莫名鬼畜地轉了一圈,就這么和陳起一起看著這對老頭老太。
百分百高人設定的老頭老太?
陳起覺得此刻應該有一根草梗,叼在嘴里,分外應景。
巧了。
騾子嘴里正好嚼著一綹長草,陳起揪下來半根,擼掉草葉子,叼在了嘴邊,騾子絲毫不為所動,有始有終地要把這綹長草吃完。
“實不相瞞,老朽二人乃是這磨鏡湖南岸的土地,當年鏡湖南岸患鬼現世,老朽二人前去滅鬼,熟料,哎,真是一言難盡,卻反被一具紅棺所制。那紅棺未久停留,便沉入磨鏡湖水域不見,老朽二人拼盡神力,方才將患鬼封印,卻也知難以長久,便留下了五字之言,以待有緣者可滅得此鬼。”
老太剛剛言語完,傍邊的老頭倒是無縫對接。
“一時失手,一時失手,酒火燒患鬼,怎么樣?言簡意賅吧,道友倒是有備而來啊,竟然攜帶如此神物。”
如此神物,陳起自然知曉對方指地乃是腰間的酒葫蘆。
此刻,陳起終于才知道,那神神叨叨、里外夾生、亂七八糟的五個字的排列,竟然是酒火燒患鬼,原來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