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雜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幾人。
晚風伴著朦朧的夜色,輕吹起樹葉,奏出美妙的旋律。
一個仿若謫仙纖塵不染的男人嘴角攜著優雅的笑意站在街上,眸底漾著危險。
時秋輕嘆一聲,唇角病態的笑意怎么也消不去。
她鴉色的睫羽輕垂,踱步走向一條發出細微聲響的小巷子。
這兒人生地不熟,她還需要個導游。
巷子似與街上隔絕開,冰冷刺骨的白雪堆高,滿巷子都是那無溫度的純白色彩。
她垂眸看著巷子一個掩沒在白雪里微微蠕動的箱子。
時秋輕翻起箱子,就對上了一雙墨綠的眸子。
那雙眸子在幽暗的月光下像是兩顆純玉,純粹透亮不染雜質。
與之截然不同的是眸子里冰寒的冷漠,在月色下泛著森冷的寒光。
時秋倏然輕笑出聲,這樣的一雙綠眸子像是精美的藝術品,讓人想占為己有。
時秋壓下心中的想法,眸子帶著笑意向他伸出手,當真纏綿溫情到了極致,卻生出些危險,“你的名字。”
不過即使這樣,時秋也很好地掩飾住了那絲絲溢出的危險。
少年盯著時秋素白的手,眼中的冰冷開始破裂坍塌,不安地躊躇著。
強撐著的鎮定與冷漠的外殼,在溫暖中化為烏有。
但誰又知道,那溫暖下是否依然溫暖。
最終,他在衣角擦了擦自己臟兮兮的手,借著時秋的力起身,“琴陌……”
時秋淺笑倚在墻上,薄唇微動,“你怎會在這?”
“我是從京城逃出來的,然后掉到了這里。”琴陌低著頭,慢吞吞地開口。
或許是許久未曾開過口,聲音有些沙啞。
嘴唇也被凍的干裂。
時秋也沒再問,而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逛。
琴陌抬頭看著她的背影,在她看過來時又慌忙低下頭。
時秋一襲月白長袍,墨發如瀑,隨意的披散著,修長纖細的雙腿邁著優雅的步伐。
月光灑在她身上,仿若渡了一層圣光,顯得她神潔不可褻瀆。
宛如神祗,淡雅如松。
不過主要還是因為有這身迷惑性的白袍加持。
琴陌眼中滿是她的身影,亦步亦趨跟在時秋身后。
“唔……”
時秋腳步一頓,琴陌直接撞上了她的脊背。
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雙眸漾著朦朧的水光。
時秋回頭看他一眼。
少年眸子濕漉漉的,發絲略有些蓬松,像是個被蹂躪過的小動物。
時秋纖長的睫羽掀起,笑容微微斂下,轉頭不再看他。
畢竟那雙眸對她的誘惑太大。
琴陌還沒從疼痛中緩和過來,抬眸看向時秋,“怎么了?”
時秋沒有理會他,琴陌便從她身后探出一個頭。
他看看街上的情形,在看看時秋,走了出來,“你是第一次來思過境?”
時秋側眸看向他,琴陌明了,支支吾吾地解釋,“我……我看你好像來過的樣子,以為你和我一樣……”
“這種時候繞過去就可……”
一抹雪白砸在時秋腳邊,她視線落在撲起的灰塵上,表情有一瞬的凝固。
時秋抬腳離遠了些,仿佛什么都沒發生,淡淡地掃了眼地上的白狐。
那邊的人走過來,想把白狐抓過來,白狐卻是抱住時秋的腿,“我看你像是個善良的人,肯定舍不得看我被他們虐待吧。”
“噢,我看起來像善良的人?”時秋拎起白狐,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