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秋一點也不好奇浮綾怎會在這,直接把它帶回這具身體的房間。
她早就吩咐了人重新換一套家具,打掃了一遍,自是無比干凈。
時秋漫不經心掃了一眼浮綾,淡笑不語。
浮綾在時秋的視線下惶誠惶恐地解釋,生怕時秋怪罪,“主人,那個瓷玉杯有那個人的氣息,我想帶給瑯大人看看?!?
“是,是瑯大人讓我來幫忙的,說您會遇到危險,需提前做好準備……”
時秋淡笑,憐愛地撫了撫它的羽毛,薄唇卻是冰冷地上揚,溫情不再“你有什么資格來幫忙?”
浮綾被時秋的話震住了,沉默地低下頭,良久未語。
是啊,它有什么資格。
它甚至連至邪都比不上。
待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時秋慢條斯理地拿起瓷杯,那雙似乎總是帶著溫情笑意的眸子也覆上了幽暗的寒冰。
那個人么?
時秋撐著下顎望著窗欞,不知在想什么。
夜色落在那空冷的眸中,看起來有種淡淡的詭譎,纏綿不復。
不再是白日迷惑人心的神祇模樣,而是如映著月光的湖。
湖心處的倒影璀璨無比,而湖底卻是一片腐朽的枯葉爛石。
時秋似注意到什么,輕輕瞥向空無一物的床榻,忽的將浮綾趕走了。
眸里濃郁的黑氣散去,她鴉羽輕掀,淡淡地看了眼埋在瑩白被褥里只余兩抹幽黑的一小團。
“滾下去。”
琴暮茫然地抬頭,湛藍的眸在昏暗的房間里泛著幽幽的冷光。
它眸光逐漸恢復清明,尾巴不受控制地蹭了蹭時秋,雪白的四肢輕輕落在地面上。
解釋一下,嗯?
怎……怎么了?
琴暮聲線微顫,可憐兮兮地看著時秋,萌萌噠的大眼睛撲閃撲閃。
呵。
琴暮努力地動著自己的小腦袋,余光瞥到什么,突然清醒。
宿主大大,那禁地湖中心的花應該是引魂花。
宿主你應該是因為引魂花的影響,靈魂到了別的世界里……
我是你綁定的系統,自然也會跟來,就是晚了點。
琴暮清咳一聲,殷切的看著時秋,宿主大大觸發什么東西后或者過幾天就能回去了。
像卿……咳,反正觸發一個條件就可以回去了。
第一個位面,怎么會有這種事……
明天他找主系統去要點補償來。
琴暮正沉思著,奶白的小腦袋不自覺垂下,埋在兩只前肢里,并沒有發現身邊那抹淡淡的黑氣。
時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纖長的睫毛掩住眼底沉淀的詭譎風波。
次日,琴暮像是死了般躺在時秋床上,怎么對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時秋輕瞇著眸,將落在他小身體的視線移開,眼里的繾綣溫情到了極致,有些危險,“我想,昨晚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主人,我就是想幫您……不是,想幫瑯大人,在這些世界逛的時候剛好注意到那瓷杯的?!?
浮綾欲哭無淚,揚起小腦袋蹭了蹭時秋。
“鬧那么大動靜?”
時秋摩挲著被它叼過來的瓷玉杯,似笑非笑。
“你可以走了?!?
她輕輕放下瓷玉杯,纏綿的眸瞥了眼窩在床上的琴暮。
浮綾復雜地看了眼琴暮,銜起瓷玉杯就展翼飛走了。
它沒有發現尾隨在身后的黑氣,也沒有注意到那黑氣漸漸侵入了它的身體。
時秋望著遠去的嬌小身影,殷紅的唇角勾起詭譎的弧度。
滋——
系統空間忽然傳出細微的聲響。
換作平時,時秋必定能立刻察覺,可此時,她正微垂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