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汪子安就多了一個師弟,而他每天除了修煉以外,也多了一件事情可做。
“雷震子,乖,過來吃飯了。”汪子安手里端著個玉碗,蹲在床前,對著在床上爬來爬去的可愛嬰兒招了招手。
不愧是天生神異之人,只是半個月的功夫,便能夠爬行自如了。
“咯咯。”嬰兒緩緩爬了過來,白嫩嫩的手里抓著個撥浪鼓,隨著前行,發出“咚咚”聲音,掩飾不住歡快笑意。
“很好。”汪子安松了口氣。
剛開始的時候,這小屁孩不聽話,一個勁兒地往地上滾,并且總是往洞外爬,你把他抱回去吧,他還生氣了,懂得用不吃飯來威脅人。
對于這種情況,汪子安可不會慣著,狠下心來,痛打幾下小,然后趁機拿出撥浪鼓,先兵后禮,恩威并施,這小屁孩才總算聽話。
等將半碗玉液盡數喝完后,汪子安哄著小孩緩緩睡了過去,然后叫回了溜到后山躲清閑的金霞童子暫且看著,才返回后洞,繼續練功。
“呼。”汪子安指尖微動,算出事情,眉宇間掛著幾分擔憂。
這幾日來,朝歌大事不斷。
四大諸侯入宮之后,紂王將自己的老丈人東伯侯剁成肉醬,又砍了南伯侯的腦袋,除去早早搭上費仲的北伯侯逃得一劫外,連西伯侯也被囚羑(you)里。
東、南伯侯乃東、南兩地諸侯之首,這兩人一死,其子繼承侯位,立刻召集東魯、南都兩地各路諸侯,起兵反商。
經此一事,天下八百路諸侯反了四百。
而越州侯身為東魯二百路諸侯之一,自是起兵響應,如此一來,位居越州田官的汪漭可就不得清閑了,直接被越州侯封為押糧官,從越州調度糧草,押送至前線游魂關,供新任東伯侯姜文煥大軍取用。
汪子安雖然知曉,自家父親汪漭同樣擁有神力,非是凡俗可比,但天地寬廣、高人輩出,再加上殷商本就與截教諸多仙家有所交集,萬一要是碰上術法中人,那他就真成孤兒了。
“還得想辦法助父親一助。”汪子安心中暗道。
如今他真元幾經淬煉,已無需爐火相助,只要自家調動體內心火腎水,調和坎離,便能完成剩下功行。
“但我答應師叔照顧雷震子在先,又怎能放下這孩子,離開山中。”汪子安心中糾結。
正在他沉思之際,洞中躥入一道金光,藏于終南山旁翠華山中修煉的云中子忽然現出身形來。
“師叔。”汪子安心中一定,正要開口說話,就見云中子揮了揮手,已是肅聲說道
“你不用多說,內中詳情我已盡知,你父親命中的確有一小劫。”
汪子安心中大驚,他可不想成為孤兒。
“不用擔心,有你出手,你父親自無性命之憂。”云中子清楚地知道,眼前師侄是道行師兄的衣缽傳人,要是出了問題,那位師兄也會親自出手的。
“敢問師叔,此劫從何而來?”汪子安拱手細問。
“其中詳情你無需多問,只要知道,那人日后與我教還有所牽連,你到時遇上,也可留幾分情面,莫要傷了對方性命。”云中子說起這話時,面色有些嚴肅。
“是,弟子定會小心斟酌。”汪子安拱手應下。
要是那人還沒傷他父親,一切還都好說。反之,就不會這么簡單了。
看出汪子安心思,云中子心中也是輕嘆。
“你且將這壺丹藥帶上,若是有人受傷,便以此醫治吧。”
想了想后,云中子還是決定出一把力。
畢竟,他都答應了先前道行天尊所言的那件事。
“多謝師叔。”汪子安接過玉壺,小心收好。
“好了,你此行無需回返越州,直接前往游魂關便可,路上自會遇到你父。”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