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瓦罐中匯聚的九道火行元氣炙熱霸道,尤其在正午時分,更是達到某種極致。
但在瓦罐陣紋云篆的演化下,物極必反、否極泰來,剛烈到了極致后,便是暗弱的開始,其中所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契機而已。
他所使出的先天金氣就是那個契機。
吸收了金氣化出的金光,葫蘆種子體表閃爍白光,反而借助陣紋輔助開始煉化火行元氣,達到了另一種頂峰。
眼看著火行元氣將被盡數吞噬,陣紋再次運轉,開始幫助將滅的火行元氣吞納葫蘆籽上的白光,再次變得炙熱。
如此一來,剛剛達到另一種頂峰,幾乎布滿整個赤紅瓦罐的葫蘆籽白光自然逐漸變弱。
變弱之后,陣紋再次運轉,葫蘆籽在陣紋控制下,體表的微弱白光再次吞噬火行元氣。
如此反復數次,讓汪子安不由沉浸在這副奇妙的場景之中,紅白兩色光華布滿了整個視線。
此消彼長,彼消此長。
一時之間,汪子安好似悟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沒悟到,頭腦昏昏漲漲。
好在,午時已過,太陽逐漸西移,赤紅瓦罐上的陣紋不再吸納天地炎陽氣,才讓他從那副景象中掙扎出來。
“明日再來看看。”汪子安也不強求,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往王屋洞而去。
這夜沒有打坐,而是趴在玉床上睡了一覺,純凈元氣流轉體內,恢復精神。
第二天午時,汪子安再往后山而去。
依舊是那副景象,每當紅光強盛后,白光就開始扭轉局勢,白光強盛后,紅光也開始壯大自身。
第三天
第四天
一直到第八天。
這次,汪子安不看那副景象了,開始細細觀摩起赤紅瓦罐的陣紋來。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這瓦罐陣紋只是用來吸收火行元氣的。
但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也知道,這分明是一道用來平衡紅白兩色光華的陣紋。
每次一方強盛的時候,都在陣紋的控制下,轉換局勢。
他對這陣紋的興趣更大了。
但當細細觀察起陣紋時,他才發現,這陣紋不一般。
前邊就曾有言,這瓦罐是陣紋凝結的產物。
那么,這瓦罐是用多少陣紋凝結的?
汪子安不知道。
就算用上靈目觀看,放出元神查探,也難以看清究竟,只知道很復雜,復雜到認真觀看一眼就差點讓他吐出來的那種。
頭暈目眩。
汪子安不敢一直盯著看下去,只是在陣紋運轉時,強忍著惡心、眩暈、面色慘白的情況去看。
一個時辰后,原本幾乎與身同高的純陽元神縮小到了尺許高大。
這是元神力量消耗太過的原因。
就連一對靈目,也在不斷運使下,布滿血絲,視線也開始模糊。
“不行,這陣紋實在可怕,估計就算是金仙真人也得跪了。”汪子安收回視線,一屁股坐在園圃中,揉了揉疲憊不堪的兩眼,開始運氣恢復。
許是消耗過度,足足枯坐一個多時辰,才勉強恢復大半,這還是因為有精元大丹相助的緣故。
“八天已過,也該回去了。”汪子安看著赤紅瓦罐,雖是面有驚恐,但心中還是有多看兩眼陣紋的沖動。
不過他知道,師尊既然讓他只待八日,肯定是有原因的,要是再繼續下去,估計元神都要散了。
搖了搖頭,汪子安往勾余山方向而去。
剛剛來至山頂,眼前景色忽變,赤光沖霄,焚山煮海,哪怕是汪子安肉身強橫,也一時如處烈火烘爐之中。
“是誰?”
終南山玉柱洞中。
兩道身影在玉床對坐,其中較為年輕的那人大袖一揮,凝水成鏡,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