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尾垂落地上,不時抖動。
他乃是堂堂大羅尊神,又為水中主宰,在水中輕輕甩尾,卷起的波瀾涌至河上,已化作驚濤巨浪,不斷拍向河道兩岸,沖毀農田、房屋,帶走生靈性命。
殿中諸人對此視若無睹,不敢多言一聲。
“怎么,一個個都啞巴了?”看著眾人一聲不吭,馮夷笑著問道。
緊跟著,面色由晴轉陰,冷聲問道
“難道你們真的怕了那小輩背后之人不成?”
眾神聞言,各自腹誹。
他們雖不乏金仙、甚至是大羅高人,但在河伯與那位濟瀆水君之間,還真的算不了什么。
尤其是那位水君身后之人,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河伯不要命,那是知道自己被那位至高存在盯上,隨時可能玩完,才在這一個勁兒地作。但他們可都是要命的。
況且,他們皆是出身各個水中部族,多是一族長老、族長,與部族未來息息相關,要是自身出了問題,部族便會衰落。
當然,要讓他們直言頂撞河伯,那也是不敢的,畢竟這位執掌本源,為黃河主宰,他們要在這里討飯吃,可不敢得罪這位。
人都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在河伯與那位濟水水君面前,這些個水中大能跟凡人幾乎沒什么兩樣兒。
看到這群出身水中部族的人物都在裝啞巴,馮夷心中也是惱怒。
為何那小子會成為濟水之神,還不是盯上了本君的河伯之位。
要是被那小子成功,你們到時可不會像在本君麾下這么自在,將水脈本源分潤于你等部族修煉。
以本源為利,使水妖為之所用,這是馮夷招攬人的招數。
反正黃河本源充裕至極,足夠供養眾多部族修煉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黃河本源流失太多,才會接連發生水患。
“龜相?”心中惱怒,馮夷看向了旁側的龜背老者。
這龜相平日里雖不大服從他的命令,甚至是和他反著來,但在關鍵時刻,他最信任的人,還是這位龜相。
龜相想也不想,直接說出了一番話來,令馮夷面色難看至極。
“四瀆與四海爭端又起,如今沒了天皇圣人支持,河伯可爭不過四海那幾位。
“值此關鍵時刻,河伯應該以統一四瀆及各水脈神靈為首要大事,怎能不斷挑起內亂,使四瀆之間起了干戈。
“如此一來,豈不為他人所趁?”
“內部不和,如何對外?這話龜相就不要再說了,本君自有主張。”馮夷冷聲道。
龜相聞言,嘆息一聲,不再多言。
龜相靠不住,馮夷目光再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七首,你與北濟中那人有舊,這次就由你上門游說。
“告訴那人,當年欠我的人情,現在可以還了?!?
被稱為七首之人乃是一人身蟒頭的大漢,上身赤裸,下身圍著獸皮,而在左右脖根,各有三個小巧蛇頭冒出,不斷吐著信子。
聽得此言,七首沉聲應下
“謹遵河伯之命?!?
“好,你持此物前去,莫要讓我失望。”馮夷右手一翻,取出一巴掌大的水玉寶盒,拋了過來。
七首雙手接過,冷笑一聲
“我可不是左右這群廢物可比,河伯大可放心?!?
殿上其他水妖聞言,面上雖有怒色,但面對這位狂開地圖炮的七首,居然也不敢出聲反駁,哪怕是大羅妖物,也不過是皺了皺眉,再沒有其他動作。
見到此幕,七首冷哼一聲,也不再說,將寶盒裝好,轉身離去了。
而馮夷見狀,看了眾人一眼,也甩袖離開了殿中。
其他水妖也跟著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清源水府,內廷,濟水宮。
汪子安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