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介書生,平日里吟詩作畫,爾或降妖除魔。”說到“降妖除魔”四個字時,他的語氣略略加重了幾分。
楚晴聞言,臉色大變,做惱羞成怒狀,冷哼一聲,張開雙臂,向前一探,那原本一雙白皙如玉的手,瞬間變成了毛茸茸的獸爪,但見鉤甲外露,泛著森森寒光,作勢欲撲。
風疏竹見狀,身形一長,從窗口飄飛到屋外。雙腳剛一落地,便見楚晴撲了上來,對方未給自己任何喘息機會,一口氣急攻了七八爪,只見那獸爪帶著勁風,劃出道道寒光,卻聞“嘭嘭嘭”幾聲悶響,全被風疏竹拿著毛筆的手,輕而易舉地擋了下來。
一回合戰罷,二人一錯身,相隔數尺分開站定,風疏竹左手負于背后,右手持著毛筆,獵獵山風吹動著他的衣衫。
此時,借著如水的月華,清晰可見楚晴眉目間的淡淡恨意,只見她的身子突然快速旋轉起來,化作一股旋風騰空而起。
“吼”一聲巨吼,旋風消失,憑空出現一只巨大的獸頭,如假似真,如夢似幻,閃著森森寒光的獠牙巨口,向風疏竹咬來。
風疏竹見勢,退后一步,提起手中的毛筆向那獸頭上畫去,一道清輝劃過,獸頭消失不見。
只留下淡淡的月色,輕輕吹來的山風和“沙沙”作響的竹林,還有窗口里泛出的瑩瑩燈火,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并未發生過似的。
忽地,風疏竹身體周圍足丈見方的空氣形成一股云氣,并快速地旋轉起來,那云氣越轉越快,攪動得周邊花落草折,一時間落葉紛紛。
風疏竹站在云氣中,面平如水,一動未動,靜觀其變。
驀然,在云氣中幻化出三只巨大的獸頭,從三個方位向風疏竹撲來。風疏竹嘴角微微一笑,身形化作三人,均持筆向獸頭上劃去。
三道清輝過后,獸頭、云氣都消散了,只見風疏竹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隨即聽到“啊”地一聲驚呼,只見楚晴全身無力的樣子跌坐在地上。讓人忍俊不禁的是,她原本白皙稚嫩的臉上被畫了四條胡須,左右各兩條,仿佛孩童玩耍時所畫的貓咪胡須。
楚晴感到臉上異樣,抬起手來擦拭,可不想那墨跡猶如滲入肌膚一般,居然擦拭不掉。
風疏竹一抬手,將手中的毛筆順著窗子投回到書案上的筆筒里,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晴。
楚晴幾經擦拭,見那墨跡不掉,便以為自己容貌被毀,這便迫使她動了真怒,體內一股戾氣上升,并迅速地游走膨脹。
風疏竹略顯吃驚地看著楚晴,但見她雙目里出現數條血絲,那些血絲慢慢游走變化,最終覆蓋了雙目。
“吼嗷”,
一聲巨吼后,一只猶如獅子大小的狐貍出現在月光下。冰藍色的雙耳尖尖地聳立著,通體雪白,前爪露出的鉤甲泛著寒芒,搖晃著三條巨大的尾巴,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里倒映出風疏竹的身影。
風疏竹見狀,目光一肅,從袖口里取出一支一寸多長翠綠色的笛子來,那笛子在手心里見風就長,直長到三尺左右,只見通身翠綠無比,內中似有熒光流動,一看便知是仙家寶物。
風疏竹將笛子湊到唇邊,雙目注視著白狐,隨著指節緩緩地彈動,舒緩而和雅的笛音傳來,似漁舟泊岸,又似春暖花開,每一個跳動的音符又猶如巖洞里滴落的泉水。
“叮咚”,“叮咚”,“叮咚”……,每一滴都恰到好處地落在焦躁的心田上。
在舒緩的笛聲下,三尾白狐雙目的血色遂漸褪去,最后終于消失,白狐又變回少女楚晴,失去了知覺摔倒在地上……
翌日,和煦的陽光照進屋舍,干凈整潔的床上,躺著一位身穿冰藍色絲裙,和衣而睡的少女,正是昨夜與風疏竹斗法的楚晴,只見她臉上時而浮現出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