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長廊檐滴下來的雨水,猶如斷線的珠子,一滴接著一滴,摔落在地上,四散飛去。不遠處的竹林被洗刷一新,更添一分蔥翠碧綠,林間的土壤里又有幾支竹筍破土而出,一個個包裹著褐紫色的外衣,頂著淡黃色的穗子,像一個個嫩生生的娃娃。
雨,變得更小了;
風,變得更輕了。
楚晴失神地望著窗外,“叮咚……叮咚……”,似泉水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原來是順著屋檐流落下來的雨水,落到了檐下的天海(注古代院子里擺放的水缸,用于積水。)里,發出的聲響。
楚晴霍然想起了后山的落水洞,想起了那神奇的“過”字壁,想起了她看到的幻象……,輕輕地咬住了下唇,眨了眨眼睛,幾經思考,毅然做下決定,頂著微微的細雨再次向后山走去。
進了落水洞,楚晴再次走上石床,對著那個大大的“過”字重新跌伽坐下。洞內的泉水有節奏的叮咚聲中,那“過”字壁又開始漸漸離自己遠去,周邊的符號文字也開始再次跳躍起來,搖晃著混做一團。
漸漸地楚晴的意識又開始迷散,直到面前的“過”字壁消失。眼前出現白茫茫的一片,接著又出現了那一片荒蕪的沙漠,沙漠上雪花漫天席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一白衣女子背對著自己,站立在風雪中……
“窮書生在嗎?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來,嘿嘿,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火棗吃光。”聲音自洞外傳來,有些蒼老又有些頑皮,楚晴一聽要吃光火棗,心中一著急,登時從幻境中走出,一刻也未干停留,跳下床去走出洞來。
見洞外不遠處站著一身穿青布舊道袍,頭上挽著個發髻,年約六旬開外的老者站,看打扮貌似是個道士。
楚晴仔細打量,見那老者個頭與自己差不多高,雖然須發皆已花白,但面如童顏,尤其是一雙眼睛精氣內斂,身前斜跨著一個褐色布口袋,一邊端著火棗碗,一邊在吹動自己的胡須玩。
見楚晴出來,這老者微微一愣,卻將目光繞過去,繼續對洞里喊道“窮書生,你快出來,要不我吃了你的火棗。”
楚晴見他對自己視而不見的態度,很是生氣,但又覺得好奇,就問道“你是要找風疏竹大哥哥嗎?”
“風疏竹?”聞言那老者眼睛輪了整整一圈后,才貌似突然回想起來一般,接著說道“對,就是那個窮書生,好久不叫他的名字,我差點忘記了。對了,小姑娘你是誰呀?那個窮書生呢,不在洞里嗎?他去哪里了?”他說話的語速極快,好像要一下把所有的疑問問完一樣。
楚晴聽他噼里啪啦的說了好多,終于等到自己說話了,一時童心陡起,并不回答老者的問題,而是嘴唇微微一努,道“我憑什么告訴你,那你又是誰?”
老者聽到如此一問一答,非但沒有生氣,臉上更是露出天真燦爛的笑容來,又道“你這小姑娘啊,真是有趣,這樣吧,你每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還給你一枚火棗如何?”
楚晴想了想,馬上雙眼圓睜,怒道“那本來就是大哥哥留給我的!”
“大哥哥?那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這里?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吃掉一枚火棗。”老者邊說著邊真的拿起一枚火棗,放在鼻子前,做要吃掉的動作。
楚晴一見,甚為著急,因為她知道那火棗入口即化,因此也不敢貿然出手搶奪,思來想去更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是初化人形的小妖,被蠹窿老妖打傷,在此療傷。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是他的婢女。”說完,楚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心中后悔,說什么不好偏偏說婢女,貌似自己很是卑微一般。
“婢女?”那老者瞪大了眼睛,拉長了聲音,吃驚地重復著,接著又道“窮書生何時如此闊綽,居然有錢財買婢女了啊,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