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灰色長袍的老者,身材清瘦修長,一副師爺打扮,面色嚴肅,目光犀利。
鐵頭羅漢看了看,精神稍事放松,道“原來是梁將軍府上錢師爺,幸會,幸會,不知師爺到此有何貴干。”
錢師爺掃了眼鐵頭羅漢,正色道“我家公子想向你借點東西。”
鐵頭羅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異道“我們雙面佛寺的財寶不都被你們挖去了嗎,你們還向灑家借何物?難道要我這新做的月牙鏟不成?”說完晃了晃手里一柄嶄新的月牙鏟。
錢師爺一副不屑神色,看了看鐵頭羅漢的月牙鏟道“一塊凡鐵要它何用。”
鐵頭羅漢更是迷惑不解,訝異道“那你們要借何物?灑家現在吃飯都困難啊,還想著投奔你們梁府,謀份差事呢。”
錢師爺“哈哈”一笑,道“笑話,你是魔道,我們可是名門正道,豈能與你同流合污,實話告訴你,我家公子要借你項上人頭一用!”
鐵頭羅漢一聽,勃然大怒,道“腌臜潑在,你們這是落井下石,梁府上下果然是群小人,干不得光明正大勾當。”
錢師爺陰險地“嘿嘿”一笑道“留著氣力,黃泉路上去使勁吧。”說完一揮手,眾人將鐵頭羅漢團團圍住。
那鐵頭羅漢眉毛一豎,大吼一聲,揮起月牙鏟便打,開始時,戳、掃、拍、撩、砸、套路嫻熟,招式多變,可謂鏟法嚴密,勢勢相連,揮灑大方,舞動得風聲四起,氣勢磅礴。
但那些軍士們,卻如貓戲鼠一般,不與他硬碰,而是揮舞著各色兵刃,避實就虛,以背后偷襲為主。
鐵頭羅漢打又打不到人,還要時刻防備身后下黑手,真可謂勞心勞力,不覺氣憤異常,邊打邊咒罵,怎奈多時米粒未進,又長年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時間一久不免力卻,揮汗如雨,衣衫盡濕,手中的月牙鏟也遂漸減了威勢,漸漸慢了下來。
那些軍士見此情形,心知肚明,知這鐵頭羅漢堅持不到許久了,遂個個嬉笑不止,前后夾擊,不時下狠手,偷出殺招。
又過了不到一炷香時間,那鐵頭羅漢身上便掛彩見紅,前胸后背血色盡染僧袍,手中月牙鏟也越發沉重起來,幾次險些脫手,遂邊打邊觀察地形,暗想“如此下去,遲早成刀下冤魂,何不找機會逃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心念至此,一揚手,祭起月牙鏟,化成無數鏟影,向四面八方同時打去。
那些軍士見鐵頭羅漢動了法術,遂紛紛祭起手中法寶抵擋,一時間,洞穴外的這小塊空地上空,可謂流光溢彩,光輝燦爛,好不熱鬧。
鐵頭羅漢見此,心中不免一喜,丟下月牙鏟不顧,一個縱身,跳到半空,便要溜之大吉,怎知正在得意洋洋之際,一道劍華赫然而至,直撲其頸項,“咔嚓”一聲,鐵頭羅漢未來得及驚呼,人首分離,一腔血灑噴涌而出,隨即失去主人法力催動的月牙鏟,也“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你道那奪命劍華是誰人所放,正是一直在旁觀戰的錢師爺,此時,只見他冷哼一聲,目露鄙夷之色,上前將月牙鏟踢到一側,徑直走過去,取出隨身麻布,將鐵頭羅漢的頭顱一包,高呼一聲“撤。”隨著眾軍士化光而去。
又等了一盞茶時間,見再無異象,潛伏在草叢里的楚晴,才閃身出來,見到滿地鮮血,與鐵頭羅漢躺倒的尸身,不覺心生恐懼,皺著眉頭,一副如吃了口黃連的模樣,加緊腳步,快速離開了。
昏暗的油燈旁,那血腥場面仿佛依舊在眼前,楚晴邊講述邊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風疏竹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道“如此說來,那鐵頭羅漢也不知閻收天去向。”
楚晴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眨了眨,道“聽鐵頭羅漢的說法,應該是。”
風疏竹思索片刻,又道“九黎赤方又與雙面佛寺有何約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