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疏竹轉過頭來,仔細聽其說完,久久未語,一雙明若星辰的眸子里,倒映著搖曳不定的火焰。
“風少俠,你適才喊那蠹窿老妖為劉郎中?”終于,靜塵子打破沉默,拉開了一個新的話題,好像性急的人都有這樣的特征,對一些煩惱感覺來的快,走的也同樣快。
風疏竹聞言,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笑道“蠹窿老妖原本是一個郎中。”
靜塵子皺了皺眉,嘴角一動道“當年蠹窿老妖,啊不,是劉郎中入山消滅蠹害一事,貧道略有耳聞,其實貧道不解的是,風少俠說要取回他想要的東西時,明顯聽出蠹窿老妖激動萬分,但不知取回的是何物?是不是方便講來聽聽。”
風疏竹爽朗一笑,道“靜塵子道長過憂了,哪有什么不方便講的秘密呢,那劉郎中入山消滅蠹害,還了一方百姓安寧,本是大功德一件……”,說著嘆了口氣,方道“怎奈造化弄人,一個滿懷正義的勇士,幸福了他人,最終自己成了個半人半蟲的怪物,永遠躲在那陰暗潮濕的蠹窿嶺,與千百億只蠹蟲為伍,遠不為人類所接受,那劉郎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結發之妻,但自己變成那個樣子,又怕嚇壞了愛妻,就這樣痛苦中躊躇掙扎,始終未得再見愛妻一面,人生匆匆百年,此刻他想得到的自然是愛妻的骸骨。”
風疏竹娓娓道來,語氣略帶哽澀,但其眸底深處,卻回到了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是夜,烏云遮月,漫天星光慘淡,此時蠹害被消滅不久,因此這原本哭泣的邊陲小鎮,又恢復了昔日的平靜,依山而建的青磚瓦舍,在漆黑的夜晚,透漏出點點燈火,但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陣陣山風,翻動得樹頭嘩嘩作響,在如此寧靜的夜晚,聲音尤為凸顯,不知會打擾了誰的春夢。
一道熒光倏然而至,靜悄悄地落在一間院舍當中。稍后,現出一年輕書生,頭戴儒巾,身穿靛青色瀾衫,雖說乍看上去神情儒雅飄逸,但細細看來,這年輕書生卻面帶疲憊之色,這正是與西域魔尊摩博鳩羅大戰后的少俠風疏竹,只因得到蠹害的消息,便未做任何調息,就趕到了這慘遭蠹害的邊陲小鎮,幸甚的是,早有當地勇士劉郎中,舍生取義,消滅了蠹害。
書生轉身打量了一下這間院舍,但見正房三間,青磚碧瓦,雖說不是什么有錢人家,但看上去十分干凈整潔,屋頂的瓦片應是翻新不久,想來主人是個勤快愛家之人,院落里散放著些許曬干的草藥,書生走過去用手一捏,不由眉頭微皺,發現那些草藥早已落滿了灰塵,一陣山風吹過,“噹啷”一聲,堂屋的門居然被吹開,稍后西廂房的窗口亮起燈火,書生一閃身,隱到了陰暗處。
只見房內燈火晃動,稍后,走出一年輕婦人來,身穿著藍地白花的布羅裙,頭戴著黑絲線的髻網兒,正是典型的農村婆娘打扮,樸素中盡顯幾分妖嬈之色,但見她一手持油燈,一手整理著發髻,眼波流轉不定,向外張望著,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是劉郎嗎?是劉郎回來了嗎?”詢問幾聲見無人搭話,又垂下眉頭想了想,一口吹滅油燈,輕喚道“是武大嗎?”那婦人喚完,又側著耳朵聽了半天,見無動靜,就端了油燈轉身欲往回走。
忽地,黑暗處竄出一支黑影,恍惚中好似一短身材短粗壯實的村夫,借著微弱的光亮可見其一身短襟打扮,上去便將那婦人從后腰抱住,接著便將嘴向那婦人臉頰湊去。
那婦人本欲回屋,誰料身后突然被人死死抱住,而后又噴來一股帶著口臭的熱氣,一時不免驚嚇得喊了出來,高聲呼喊道“啊……,”啊字未喊完整,后面貌似嘴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支吾不清。
片刻之后,那婦人看清來人,一把將其推開,低聲怒罵道“死鬼,半夜三更又來開玩笑,你嚇了我一跳,要是被鄰里聽見……”話又未說完,那婦人居然“咯咯”地笑起來,原來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