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時,遠望尋香樓燈火輝煌,一派平和跡象,與白日里略有不同的是,在樓門前站了幾位坦胸露懷的彪形大漢,個個板著臉孔,雙目圓瞪,緊盯著門戶。
尋香樓前更是早早就來了一些年輕男子,人數有十余人之多,這些男子年紀相仿,約二十左右,大多為富家子弟打扮,三三兩兩,或圍成一個圈,高談闊論,或獨自一人往來徘徊,焦急等待。如若細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便是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支墜云閣的木令牌,看樣子均是在等待亥時入墜云閣去接笑笑姑娘拋彩。
而在街對面不遠處,在一糖人攤旁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均是不大,正是楚晴與小九,只見楚晴心不在焉地摩挲著小販的糖人,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尋香樓門口的人們。
“我說這位小公子,我只是路過這里,你攔下我何意,攔下我就攔下我吧,這糖人你是買還是不買呢,你看,你把我的糖人都摸化了。”
聽到小販如此一講,楚晴方回過神來,轉頭一看,小販擔箱上插著的一只孫悟空糖人,本來惟妙惟肖,此刻卻已被自己摸的五官不正,身子歪斜了。楚晴頓時感到尷尬萬分,一吐舌頭,歉意道“小哥,這糖人我買了。”話音剛落,一旁的小九從袖子里取出幾枚銅錢,付給了那小販。
小販接了銅錢,拔起孫悟空糖人遞給楚晴,一甩毛巾上肩,彎腰剛要擔起擔箱走,不料卻被楚晴按住,更令小販吃驚的是,眼前這小公子,看上去纖細柔弱,甚至女孩子氣更重一些,卻未想有如此神力,自己每日擔箱扛活,走街串巷,身子硬朗的很,此時被他一按居然動彈不得,只得重新放下擔箱。
“小哥,我看天色這么晚了,你就是去別處也賣不掉糖人,不如在此等候片刻,我把這糖人吃掉后,再買幾個如何?”
聽楚晴如此一說,那小販揉了揉方才被楚晴按捏的疼處,又上下看了看眼前這對公子,卻不似壞人,便點頭應允。
楚晴見小販答應,微微一笑,以示感謝,隨手又拿起另一只豬八戒糖人摩挲起來,目光卻又轉向尋香樓那一邊。
見楚晴如此舉動,那小販心里已是明了,這二人是在監視對面的尋香樓,自己只不過是給人做了擋拆的,想到這,不由也向對面看了眼,卻正與尋香樓前站著的那幾位彪形大漢對視了一眼,登時冷汗直冒,慌忙轉過身來,假意收拾擔箱。
想必,尋香樓前那些彪形大漢見對面是一個不起眼的賣糖人小販,身邊又是兩個少年公子,便不在理會,目光早已尋向他處。
忽地,街頭另一側傳來一陣喧嘩聲,眾人紛紛扭頭,不約而同地看過去,只見幾名身穿開襟短衫的漢子,面目猙獰,兇神惡煞般疾走過來,讓人倍感奇怪的是,這幾名漢子的額頭上,卻長了如元寶一般的事物,似犄角一般,樣子滑稽可笑,更為特別的是中間為首那名黑大漢,額頭上長了兩個“犄角”,胸口一團亂毛猶如刺猬,一雙三角眼滿臉橫肉,氣勢逼人。
那幾名短衫漢子徑直向尋香樓前的人群走去,眾人見勢不妙,紛紛躲避,卻終究有個躲避不及的年輕公子,被那為首黑大漢一把揪住胸前衣襟, 用力一提,雙腳頓時離地。
“不在家孝順你父母,跑這里來尋花問柳,把你那墜云閣的木令牌交出來,否則吃大爺我一頓飽拳。”說完,那黑大漢惡狠狠地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在那年輕公子面前晃了晃。
那年輕公子早已嚇得雙股猶如篩糠,只得戰戰兢兢地取出別在腰間的木令牌,抖動著雙手小心奉上,顫聲道“大,大,大爺,您放小生,放小生下來,我這就回去孝順父母,再也不敢,不敢來尋香樓。”
那黑大漢奪過木令牌后,向后甩給同伙,接著手上一松,將那年輕公子放到地上,大喝一聲“滾,再叫我看到你,打斷你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