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站在山路旁,目送著楚晴離開,長出了一口氣,心里仿佛也輕松了許多,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自從脫羽成人后,每當面對這個俊俏的女子時,他總是感覺有鐘不知名的緊張感,或許,這就是人類才特有的吧!
他暗自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向楚晴遠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斜陽已薄崎峰,輕柔的陽光從萬紫千紅的云朵中穿出,射在青色的山石上,似乎一切都變成了緋色,只有近處的天空依然還是青的,仿佛那樣高不可攀,離自己又那樣遙遠。
歸巢的倦鳥,為群,從頭上飛過去,一會兒沒入了瞑色之中,依稀只聽得幾聲鳴叫,在這個寂靜的山路上,令一個形單影只的少年,越發顯得孤寂。
崎嶇的山石小徑,彎彎曲曲,綿延著伸向遠方,在轉彎處才消失不見。也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要做什么,仿佛自己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夜深。不知不覺,小九信馬由韁般,走到了石門鎮去往蒼青山的路口,那里地勢還算平坦開闊,兩旁樹木不甚多,樹下又有不知名的雜色小花默默地盛開著,再遠一些,便是楚晴與青頭大蜈蚣精青茜大戰的場地。
平日里此地人跡罕至,因而數天前斗法留下的一切,仍未出現太多的改變,周圍被摧毀的樹木花草,倒伏一地。雖說經歷了一場摧殘,但仍有些比較倔強頑強的植物,又吐出了嫩芽,重新獲得了新生,而且更有超越之前的氣勢,向著天空伸展生長去,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舒展。
斗法中心的地面上可見數十丈長的隆起,兩側堆積著被掘起的山石泥土,上面更有幾道毒物噴灑的印記,牢牢印刻在山石表面,形成點點瘢痕,看過去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小九嘴角動了動,微皺著眉,緩步走過去,在那道巨大的隆起旁,慢慢蹲下身來,隨手拾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握在手中,看了看,掂了掂,心里卻想起近日來的諸般種種,倘若無段婆婆及時出現,倘若無那顆百草珠,一切的后果又是那樣的難以想象。冥冥中的一切,是那樣的巧合,楚晴又是如此的幸運。想到此處,小九臉上忽然會心一笑,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塊碎石,抬手正要向遠處丟去。
驀然,一股女子身體上特有的幽香,隨風襲人,小九心頭一驚,抬眼赫然而見,前方不遠處的一株老樹枝丫上,正躺臥著一個女子。
小九緩緩站起身來,冷然望過去,那是一株樹冠異常龐大的老樹,生得枝繁葉茂,粗壯的根系從土壤里裸露出來,上面布滿了綠色的苔蘚,像人肌膚上鼓起的條條青筋,烏黑巨大的枝丫如虬龍一樣,延伸向巨大的樹冠里,有些細枝上長著嫩黃色的幼葉,遠遠看去,整個老樹活像一把撐開的巨傘,風一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葉縫間搖晃著點點微光。
那個俏麗的女子,就斜倚在其中一根粗大的枝丫上,她穿著一身束腰綠羅裙,里面穿著一層薄薄的透明白沙抹胸。風一吹過,撩起她的裙裾,露出兩條雪白光滑的玉腿,她光著腳,精致的腳掌,踩在龜裂粗糙的樹皮上,溫柔與野性的強烈對比,異常顯眼。她后仰著頭,舉起手中的一只酒葫蘆,“咕咚咕咚”地連喝了起來。忽然,她似有所感觸,慢慢放下手中的酒葫蘆,透過被風吹得散亂的青絲,抬起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臉頰緋紅,媚眼如絲向小九望來。
是雨茹!
沒錯,就是那個在尋香樓里接待自己的妖媚女子。小九當下心中一驚,險些脫口而出,但他馬上判斷出,那個妖媚的女子全然沒有一絲敵意。而且,她好像是飲酒過多,迷醉了。
她醉眼迷離,直直地望著小九,嘴角彎起一抹微笑,然后轉過頭去,抬起一只手來,輕理了下自己隨風飄動的長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嫵媚。
稍后,雨茹輕輕放下手臂,轉過頭來,那雙誘人的桃花眼再次緊盯著小九不放,直到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