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二人通過這一根藤條,牢牢與小島相連在一起,任由漩渦肆虐攪動,卻如同一只牽線的風箏一般,乘風飛舞。
盤旋了數周之后,水凌月驚駭之余,定神向下一看,只見小島居然停止了下沉,又看了看那條繃得筆直的藤條,當下便已明白是風疏竹通過藤條將小島吊了起來。心中不由暗暗敬佩起來,眼前這年輕書生居然有如此道力,同時也頗為好奇,這藤條居然如此堅韌,一時半刻怕是難于擺脫,但好在眼下無任何危險。
就在二人隨風起舞,搖搖擺擺之時,忽然由遠及近傳來一聲叫好聲“好道力,佩服佩服。”
二人尋聲看去,兩道劍光穿破漩渦而入,來到小島上空,顯出身形,居然是梁縱與禿頭雙環客,此刻卻不知為何去而復返。
不待二人答言,梁縱凌立在半空中,笑吟吟地轉頭對禿頭雙環客一聲高喝道“兩位正道的大劍仙對你有不殺之恩,此時不報還待何時?”
那禿頭雙環客聞言,先是一愣,隨后馬上明白過來,大嘴一咧,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彈了彈手中僅剩下的那只飛環,瞄著風疏竹與水凌月,忽然臉色一沉,就要發動攻擊。
對于梁縱這種落井下石的行徑,風疏竹當然不屑爭執,只是抬起頭關切地看著水凌月,低聲道“水姑娘,小心行事,一切有我。”
水凌月俯身看著風疏竹那如同星辰一樣的眸子,充滿了關切之情,心中不由一動,但隨即輕咬貝齒,一切又被堅韌所取代。
那禿頭雙環客遠遠站著,只見二人眉目交流,卻未聽清說什么,便將飛環抱入懷中,一歪嘴高呼道“想不到啊,兩位正道的大劍仙,死到臨頭,還有心思眉目傳情。”
這一句話風疏竹聽了不以為意,但傳到水凌月的耳中,令她原本如霜雪一樣的臉頰,又白了幾分,隨即面色一冷,握著水月劍的手緊了幾分,抬眼冷冷地看向那陰陽怪氣的禿頭雙環客。
那禿頭雙環客被水凌月如此一盯,反倒產生了幾分畏懼,眉頭皺了皺,又吞了吞口水,放下抱著的雙臂,哆哆嗦嗦地掂量了下手中的飛環,想了又想,卻是遲遲未發動攻擊,似乎,他對之前與那冷面仙子的遭遇,仍然心有余悸。
但嘴上卻兀自強道“看吧,看吧,這可是你最后,最后一次能看到活著的人,從此以后,你怕是只能在在此做孤魂野鬼了。”他嘴上如此說,但自己卻未發覺,自己的聲音隱約中帶著一份畏懼。
梁縱見狀,心知禿頭雙環客對這二人的道行十分忌憚,光憑如此情形,怕是難于令其下定決心出手,遂眉心微動,想了又想,卻未喝令禿頭雙環客,而是“嘩”地一聲,將手中紙扇打開,搖晃了幾下,高聲
道“哎呀呀,想不到這小島上風景如此別致,梁某今日實在不枉此行,定要登島游玩一番。”說完,一合紙扇,身形一墜,不偏不正,落到了小島上的那塊懸石上。
立刻,風疏竹與水凌月同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在了小島上,纏繞著水凌月手腕的紫藤又緊了幾分,但隨即更可怕的是,那小島受此一壓,又向下沉去,而被紫藤纏繞著手腕的水凌月,連同緊緊握著紫藤的風疏竹也一起向下沉去。
那禿頭雙環客見如此良機,那肯放過,陰險地”嘿嘿”一笑,不再有絲毫顧及,抬手一招,手中白光一閃,飛環毅然出手,夾雜著破空聲直撲水凌月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水凌月眉毛一挑,另一只手乾指一指,輕吒一聲,水月劍一聲清響,如同鳳鳴九天,從劍鞘中飛出,化作一道數十丈長的長虹,迎著飛環而去。
兩道劍光再次相遇,只聽得“咔嚓”一聲,那飛環白光頓時化作數段,光芒一暗,紛紛掉落下去,“噗噗”掉入湖中,消失不見。
顯然,那禿頭雙環客低估了水凌月的道行,原本以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