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歲月。
從樹縫中穿過,繞過鐵香爐,來到正殿前,細細看去,發現這是一間用巨大青石壘成的廟宇,殿墻上長滿了濕潤的青苔,泛著油油綠光,有些青石似是常年風化,層層剝落下來,斷磚碎瓦一地。
正殿的門額也已塌落大半,居然有黃蜂在上面做窩,大如蒲團,更有大小黃蜂進進出出,蜂窩后又見篆書著一個“人”字,其余字跡早已模糊不清。
楚晴皺了皺眉,眼盯著那門額奇道“廟宇不是佛就是道,怎么這間卻是個人。”
袁悟溪抬眼看了看門額,嬉笑道“人一轉身,也就是入,我看這意思是請我們快進去,不然就做落湯雞了。”
一句話提醒了楚晴,轉身回頭看看天空,早已是黑云密布,連光線都暗淡了下來,凜冽的山風從樹縫中吹來“呼呼”作響,確實送來了陣陣清涼。
見此情景,不再猶豫,兩人又一前一后,走進了正殿,登時覺得陰風凄凄,冷氣嗖嗖,好不瘆人毛發,撲鼻而來更是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殿內光線更是黑漆一片,借著不時閃動的電光,可見這正殿內卻是空空如也,供臺上沒有任何塑像,光禿禿的,石座異常發亮,好似個巨大的硯臺,殿內高懸的寶幢早已積滿塵灰,看不清任何圖案文字。
袁悟溪從布包里摸出火折子,甩了甩,隨手又撿起一根破落的窗框木,點了起來,就這樣做成了一支火把,借以照亮。
待那火把燃得安穩了些,袁悟溪一縱身,跳上了供臺,拿著火把四下里照了照,尋了半晌,不見任何異樣,只得道“奇怪,難道是我看錯了。”
楚晴轉了轉眼珠,心想“莫不
是你不愿冒雨趕路,編出個邪魔來,晃點我下來。”方要發作質問,耳畔卻傳來了廟外的疾風驟雨聲,來到嘴邊的話,便又吞了回去。
袁悟溪那里注意到楚晴的如此心里變化,只是在那供臺上坐定了,轉身對楚晴招招手道“小姑娘,我看,我們只能在這上面了坐了,下面又濕又潮,連個坐處都沒有。”
楚晴聞言,稍一猶豫,卻感到身后有絲絲雨點飄落進來,落在脊背上,頓感一涼,不由打了個激靈,便也一縱身,跳上了供臺,尋了一塊較干凈地兒,離袁悟溪不遠不近的坐了下來。
那袁悟溪一手拿著火把,一手在身前斜跨著的褐色布口袋里鼓搗半天,卻拿出一塊干糧來,遞給楚晴道“小姑娘,吃塊干糧吧,墊墊肚子。”
楚晴頭也沒轉,伸手接了過來,借著火把微弱的光亮看了看手中的干糧,又捏了捏,居然還是軟軟的有些溫度在,又不覺暗自道“怎么這個袁悟溪與袋袋一樣,喜歡在自己的口袋里裝各種玩意。”但想到小胖熊袋袋,又不覺生氣起來,臨走時找尋了它半日,卻不見蹤影,想是又和橘貓丫頭出去玩耍了。
袁悟溪東瞅西看,一轉頭,又見楚晴拿著干糧在那發呆,便以為這小姑娘挑剔食物,嫌棄難吃,遂嘻嘻一笑,道“小姑娘,在這荒山野嶺的,你就不要挑剔了,有得吃就不錯了啊,趕快填飽肚子休息吧,我看著風雨怕是沒有一夜過不去嘍。”
楚晴抬起手,咬了一口干糧,低聲道“烏鴉嘴。”在楚晴心中此刻迫不得馬上到了那蠹窿嶺,去見風大哥,讓他看一看長高了的晴兒,是啊,風大哥見到長高了長漂亮了的自己后,會是怎么樣的一個情景呢,他會不會喜歡自己呢,想著想著,楚晴的思緒又浮想聯翩起來,臉上又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一旁的袁悟溪如何懂得女孩子家心思,只道這女子臉色變化也太快了,真是捉摸不透,讓人費神,遂不再理會,胡亂吃了幾口干糧,又拿著火把查驗了一下四周,在供臺上尋了個合適的縫隙,將火把插牢了,又尋了一根小一些的木條,對著火把引燃,拿在手中,跳到供臺后面去了。
接著傳來一陣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