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說,小姑娘,我袁悟溪一向說話算話,我一定帶你到蠹窿嶺的。”
楚晴見岔開了話頭,心中不由一喜,卻故作認真道“嗯,嘴上說的好聽,要真的到了才算。”
袁悟溪見對方如此不信任自己,似乎有些薄怒,道“哎呀,居然有人不信我說的話,好,我袁悟溪就和你打賭,如果不把你帶到蠹窿嶺,我這個項上人頭就割給你。”
楚晴見如此小事,袁悟溪居然如此認真,賭咒發誓,心智如此幼稚,心中不免覺得好笑,隨即白了他一眼道“誰稀罕你的人頭,又老又丑。”
袁悟溪聞言,怒道“我意思不是把人頭給你,而是割下來。”
楚晴故做聽不明白一樣,接著道“割下來我也不要。”
袁悟溪見對方不明白自己說割頭是在言明守信用而已,但自己想了半天,卻又不知如何表達,遂著急的來回走了起來,邊走邊道“我不是要真把人頭給你。”
楚晴聞言,嘴唇一扁,強忍著笑意,道“就知道你不是真割。”
一句話說完,氣得袁悟溪一跺腳,蹲在地上,抱著頭,厲聲道“哎呀呀,你為什么這么蠻不講道理啊。”
楚晴輕笑一聲,又道“你一會說割自己頭,一會又不割的,誰還能知道你說話的真假。”
袁悟溪一聽,更著急了,但想想又解釋不清楚,索性不再言語,而是賭氣背過身去,生氣悶氣來,但他卻又忽然覺得自己有什么話要問楚晴,可經過這一番斗嘴,又想不起是何事來,只得悻悻作罷。
而就在這時,破爛的廟門被風刮開了,外面的風雨跟著吹了進來,冷
風襲人,就是那供臺上的火把也搖晃了數下,險些滅掉。
楚晴見袁悟溪蹲在一旁只顧自己賭氣,便搖了搖頭,跳下供臺來,伸手將門再次關上,順帶瞄了一眼外面,但見漫天席地的狂風暴雨,怕是一時三刻停不下來。
就在自己轉身要回來之際,無意間卻瞟見,不知何時,在供臺左側陰暗潮濕的地上,坐著一個人!
只見那人一副怪異裝扮,一身臟兮兮的短衣齊膝,早已看不清顏色,腰間系著獸皮做成的腰帶,上面明晃晃地閃著扣針,腳上穿著高筒皮靴,磨得油光可鑒,鷹鼻深眼,竟不似尋常人相貌,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口中念叨著聽不懂的言語,神情呆滯麻木。
楚晴一驚,輕呼出聲,引來袁悟溪回頭觀看。
袁悟溪順著楚晴發呆的眼神看過去,見到那里坐了個人,自己也委實吃了一驚,想是這人難道是鬼魅不成,偌大個活人進得屋內,自己竟然未察覺,便也從供臺上跳了下來,來到楚晴身旁。
然,仔細打量一看,這人竟是一副如此怪異打扮,竟不似中土,此人為何跑到這里來,更讓他吃疑起來。
袁悟溪定神觀察了那人片刻,湊上前去,試探著問道“敢問,道友是哪里人士?”
那人見袁悟溪說話,停下口中言語,抬頭看了又看,端詳半晌,睜圓了眼睛,好像很吃驚的樣子,抬手指著袁悟溪“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顯然十分惱怒,說完,又低下頭去,仍舊自己嘀咕起來。
又觀察了一會,袁悟溪看了看,轉身對楚晴道“想是個瘋人,一路走失,迷了路。”
楚晴聞言,疑惑道“瘋人?”
袁悟溪點點頭道“不是瘋人怎么會如此胡言亂語。”
楚晴一聽是個瘋人,心里還是將信將疑,不免多看了兩眼,但不知為何,總感到那人滿身有種說不出的陰森邪氣,令人渾身十分不舒服。便繞到一旁,拉開些許距離,才又縱身跳上供臺。
袁悟溪又看了看那人,對著楚晴使了個眼色,高聲道“看來真是個瘋人,跑來避雨的,不必管他。”說完也跳上供臺,卻面向著那怪人的方向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