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上上人未答言,而是向前緩緩走了兩步,語氣中暗含決絕道“不能讓魔宗影惑重現世間。”
袁悟溪移動矮小的身材,跟在了本上人身后,道“玄清子師弟也是如此想法。”
又聽了本上人輕道“昔年三教并肩抗敵,如今僅剩下歸云觀與空覺寺。”
袁悟溪“嗯”了一聲,道“水月宮,真是許久未聞消息。”
了本上人沉吟片刻,道“空行,現今正道匯聚多少人馬?快同玄元子前輩述明。”
空行領命上前,道“前輩,眼下這里有空覺寺五十名弟子,歸云觀兩百名道友,其余各派聚攏過來也有千人余。”
見袁悟溪聞言,卻一改往日玩興,正色道“不知蠹窿嶺內魔道人數若何?”
空行短促回道“三倍不止!”
“敵眾我寡,還請了本上人執掌乾坤啊。”袁悟溪忽然道。
了本上人聞言,半晌方道“而今,各派只能同心合力,安危與共。”
不知為何,在眾人憂心忡忡的時刻,楚晴卻感到一股冷風吹進洞來,不由渾身打了個冷戰,眾人的談話,令楚晴深感不安,哪怕是幾次同自己共出行,那個印象中貪玩成性的袁悟溪,此刻也變了個人一樣,是那樣的陌生,離自己又是那樣的遙遠,好像這洞內所有的人與自己之間有條看不見的隔閡,到后來,眾人開始討論應敵計策,甚至于爭論,楚晴漸漸感到這個本是不大的石洞,在無限的變大,自己逐漸遠離開來,她聽不懂,看不明白,閉目塞聽了一樣,眼前的人影也漸漸遠去,模糊起來,但她心頭卻油然起念,一場大風雨即將到來,
而自己在這安然的洞內,居然感受到風雨晦暝,孤立無助起來。
楚晴有種喊不出,站不穩的感觸,到后來甚至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她只得捂住雙耳,兀自疾步走出洞外,期間沒有人詢問她,沒有人注意她。
離開了風雨,楚晴心里仿佛也松了口氣,不知道怎么,在面對著這些正道巨擘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不知名的壓迫感,或許,這就是因為自己的身分所帶來的壓力吧。
楚晴暗自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向洞里回望了一眼,見那些人仍舊爭論不休,是那般的嘈雜、刺耳,她搖了搖頭,便向前方走去。
忽然,她懷念起近思小筑來,想起慵懶的陽光,想起”沙沙”作響的竹林,“叮咚叮咚”的落水洞,但最想的還是風大哥,所以在她心中一個念頭顯得十分強烈,找到風大哥,盡快回去,回到屬于自己的家,哪怕無所事事地看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庭前花開花落,總之,即便什么也不做,在那種日子里,也比當下好。
抬眼,看天空,卻是霧蒙蒙一片,好像連光線都被法陣鎖住了,這里,終究是那般的壓抑,使自己緊張局促,甚至于感到自己本不該出現在此。
她又低下頭來,看到洞口旁的那些小野花,不知名的,卻五顏六色的開著,它們好像含著笑意,向自己招手,這又多么像以前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自己啊,可是她又忽地意識到,這些小野花就這樣生生被人打擾了,它們更是身不由己,毫無選擇的權利。
驀地,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帶焦侯根離開的那個空明,只見他老遠便看到了楚晴,一臉笑容,呼道“仙子,怎么不在洞內與大家議事,卻跑到外面來了。”
楚晴看了眼空明,未做回答,只是猶豫地搖了搖頭。
空明笑呵呵地道“仙子是在擔心風少俠吧,你大可不必擔心,以風少俠的道行,三界之內,能奈何得了他的人,還真沒幾個。”
楚晴聽在耳中,心頭甚是歡喜,不免有一絲絲驕傲,是啊,盛名之下無虛士,何況是名動三界的風大哥。
空明見楚晴臉色好轉,又道“仙子,不如同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