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又是,它只是站在那里,靜靜地站著,就像是石化了一樣,沒有絲毫征兆能證明它是個生命體。
楚晴甚至一度懷疑,那是一棵枯樹,一棵早已走完了它生命旅程的枯樹。它只是站在那里,等著來人或者是風,把它推倒,讓它化成泥土。
兩人同時落下身來,抬頭仰視了大樹許久,看著它光禿禿的枝椏,那上面沒有一片樹葉,哪怕是發黃的葉子。因而讓人頗感失望,生得如此巨大,卻沒了生機,深感惋惜,圍繞著大樹走了一圈,忽地,楚晴緊盯著樹干尖叫了一聲“啊!”
小九聞聲流星趕月般飛奔過來,只見楚晴呆愣在一旁,瞪圓了雙目,抬著一只手指著樹干。
小九順著楚晴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大驚失色,陡然而見,那粗大的樹木上,居然清晰地寫著一個“晴”字,那字跡與自己筆體正是如出一轍,而且在字跡的旁邊又長著一節短小的樹枝,與自己親手插在地上的那節枯枝何其相似。
如此難以理解的情景,令兩人瞠目結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同時思維混亂起來,嘴里好像有許多話要說,但大腦一時間又難以組織出語言。
終于,還是楚晴先度開口道“會不會,是,是我們被變小了吧,之前,之前一直是在這棵大樹上活動。”其實在說完那一刻,楚晴都對自己的荒誕的想法甚為吃驚。
小九聽到如此聳人聽聞的言論,更是不由驚恐道“啊?”說完,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楚晴,好像在查探兩人是否真的變小了一樣。
楚晴又看了看那樹干上寫的字跡,除了位置被移動過以外,大小卻毫無變化,便又松了口氣,確信自己實為異想天開了。
楚晴靜下心來,尋視了一下周圍,想了又想,又轉頭道“小九,不如這樣,我和袋袋留在這里,你大可徑直向前飛,能飛多遠算多遠,看看結果如何?”
小九聞言,難免猶豫不決起來,只因他內心深處擔心楚晴安危,好像一眼看不到楚晴,都生怕她遇到危險似的,雖說在他心中更是明白以楚晴目前的道行怕是只在自己之上,不會比自己差,于是一時也不開口說話,而是低頭沉默了下去。
楚晴看在眼里,也心知小九擔心自己,但不好說破,可眼下卻又只有此方法可行,兩人分頭查看,終究能知道前后變化,總不能一直困在這森林里,兜來繞去。她甚至在心中默默祈禱起來,不要因為自己的耽擱,風大哥出現什么不測,那樣自己會責備自己一輩子。
但事實又是,每一個為情所困的人,都進入了何其相似的矛盾思維,小九擔心比自己道行高深的楚晴的安危,而楚晴又擔心著道行更為高深的風疏竹的安危。
一個“
情”字,何其難解,難怪有人說“我只要看著你,默默陪伴在你身邊,哪怕什么也得不到,也深感滿足和幸福”。
如此耗下去,楚晴自然焦急萬分,思前想后,終于還是開口道“小九,倘若我們繼續這樣等下去,怕是要餓死在這里了。”
小九聞言,方想起,兩人許久沒有吃東西了,四下里尋找了半天,周圍除了樹木便是厚厚的落葉,見不到一只動物,也看不到一枚可食用的果實。想了又想,終于咬咬牙,對著楚晴重重地點了下頭。
見小九已經同意提議,楚晴便身形一躍,跳上了樹枝,低頭高聲道“小九,你去吧,我站在高處,也看得真切些。”
小九又猶豫了一下,才戀戀不舍地向前挪動了幾步,可沒走多遠,又回過頭向楚晴看來,見楚晴眉開眼笑地對自己擺了擺手,方下定決心轉過身去,化作一道疾光而去。
目送著那道依依惜別的劍光遠去后,楚晴便開始認真地上下左右前后觀察起來,哪怕一根外形特別一點的樹枝,也要仔細查驗一番,想從中得到一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