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赤方在井下發出一陣嗤笑,然后道:“梁縱應是在養傷,也是在等待月圓之夜的天狗食月,外面究竟有那些人來了斷續島,老夫想,他應該不知。”
風疏竹略一沉思,點頭道:“如此再好不過,我們便可順利行事。”
見風疏竹一副馬上與九黎赤方做下交易的表,楚晴轉了轉眼睛,向井下看著,頗具擔心地道:“老伯,你真會放我們回中原嗎?”
風疏竹望了楚晴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也向井下看去,只聽九黎赤方豪邁一笑,道:“小姑娘,我九黎赤方也算堂堂一教之主,向來說話一言九鼎,何況,你們中原很快便面臨浩劫,放你們回去也是九死一生,老夫何不做個順水人。”
楚晴仍不放心,剛想要九黎赤方起愿發誓,卻聽風疏竹訝道:“中原面臨浩劫,不知九黎島主所言可是魔宗影惑之事?”
九黎赤方微微一笑,搖頭道:“非也,非也,老夫所言是歸云觀的玄道子譚聞。”
聞言,風疏竹與楚晴都是一愣,同聲疑道:“玄道子譚聞?”
九黎赤方接下來講述的事,令風疏竹心潮起伏,無法平靜:
據九黎赤方所言,世人只知道歸云觀有玄清真人秋白衣、玄元子袁悟溪,卻不知他們還有一個師弟叫玄道子譚聞,乃是歸云觀無根道人所收的唯一俗家弟子,也是三人中道行最為高深者,甚至僅次于無根道人本人。世人也只記得當年為消滅魔宗影惑,無根道人舍伏魔,卻不知當時一同受了重傷的還有玄道子譚聞,其受重傷后一路漂泊,來到了斷續島。斷續島雖為魔教,當年一樣受到魔宗影惑控制,苦不堪言。因而九黎赤方師父斷續老人便將這除去魔宗的大功臣收留下來,邊助譚聞養傷邊與其切磋問道,后來逐漸發現譚聞真是天資絕倫,竟是唯一適合修煉斷續島最高魔功“遷識奪舍”神功的不二人選,譚聞也深為魔功的巨大威能吸引,遂舍道入魔,開始修煉魔功,并于斷續老人寂滅后孤返回中原,此番算來其魔功將成,屆時便會成為可能超越魔宗影惑的人修魔。
聽完這段駭人聽聞的隱秘事件,風疏竹臉色慘白,良久方道:“那遷識奪舍神功,有何魔力?”
九黎赤方聽了“遷識奪舍”四個字后,眼中充滿憧憬與狂,道:“需舍棄,元神出竅,尋找九個修習不同功法之人,入其軀體,將其元神吸納。”
風疏竹道:“為何如此麻煩,要入他人軀體。”
九黎赤方道:“遷識奪舍乃是逆天而行的魔功,是必會引來天雷大劫,要九經天雷損毀,最后方可功成。”
風疏竹聽到此處,神色逐漸凝重,又道:“功成如何?”
九黎赤方高舉雙臂,
牽動得手臂上的鐵鏈“咯咯”作響,滿眼激昂,張大了嘴巴高呼道:“大相無形。”
楚晴雖未聽懂九黎赤方所言的“遷識奪舍”魔功有多可怕,但從風疏竹難看的臉色中卻看出事態嚴重,只得拉了一下風疏竹,憂心道:“風大哥……,”
風疏竹回過神來,看了眼楚晴,神色黯然,低聲道:“我們多次與譚聞失之交臂。”
楚晴一聽,想了半晌,才“啊”的一聲,明白過來,道:“風大哥,你是說,那獅子巖、人字小廟里畫了歸云觀符號的人,便是修習魔功的譚聞?”
風疏竹看著楚晴的眼睛,滿眼懊悔,點了點頭,又道:“再者魔宗影惑元神藏于元牝奇跡中,便是從歸云觀放出的消息。”
楚晴想了想,道:“也就是說,那個譚聞離開斷續島后,回到過歸云觀,利用魔宗影惑的事,牽扯了天下正道注意力,而自己偷偷修習魔功?”
風疏竹嘆息一聲道:“希望歸云觀只是被譚聞蒙騙而已。”
楚晴又想了想,終于明白風疏竹深意,真是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