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悄悄地籠罩著天臺山,微微的寒意無聲地侵襲著每一個角落,深秋的山中更是多了一絲薄涼與清冷。
流涌的霧嵐下,暗自掩藏了些許不屬于晨夢的心緒,或許也是暗示著一些事情的發生。
有風,輕輕拂過,
丹巖上的石縫里,生長著的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在寒霧中,無畏地搖曳著,展露著它最后的倔強與堅持。
水凌月站在橋頭,一襲白衣如雪,長發散在腦后,隨風而動。
下一刻,她手持仙劍,緩步默默向前,輕柔的霧,像理不清的謎團,纏繞在她身子的周圍,也更像是因她的清冷艷麗而簇擁的崇拜者。
長橋靜默,山石靜默,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是在靜靜地觀察著這個清冷而美麗女子的一舉一動。
在那道毫無出奇的石縫前,水凌月停下了腳步,她低垂著目光,凝視了片刻,好像要看透一切似的,又好像那下面暗藏了什么東西,吸引著她。
“錚”,
一聲輕響,猶如鳳鳴,回蕩在山巔,周圍的輕霧好像也因受到震蕩,顫動了兩下,遠遠避開,前方的視野登時變得開闊許多。
是水月劍,霍然出鞘。
在水凌月手中化作一道如許光芒,輕舞數下。
隨著一陣裂響,那石縫兩旁的巖石,如同被撞碎的木板,化作數塊,紛紛塌落下去。
待那些飛起的灰塵散盡,地面上赫然出現一個可供一人進出的洞口,水凌月收起水月劍后,沒有猶豫,借著朝陽的光輝,一躍而下,跳入那得以重見天光的石室內。
簡陋破舊的石室,空間比想象中還要局促,上部勉強高過頭頂。那些破碎的石塊,正落在石室中間的空地上,因此原本存在的一些家具物什,沒有絲毫損壞。
水凌月腳踩著那些石塊,慢慢走上前去,在那張紅黑色油漆的床前停下,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梳妝臺,那上面朦朧模糊的銅鏡,反射著從洞口投射進來的光亮,也倒映著水凌月俏麗的身影。
而在地面上,薄霧繚繞的長橋之上,一人背對著朝陽,身上披著那些穿過霧氣的金色,好像是從久遠的過去,緩步走來。
一段不算長的距離,他好像走了許久,與其說他是在走路,倒不如說他更像是在觀看兩峰之間的景色。
待走近,才看清這人的裝扮,頭戴儒巾,身穿靛藍色瀾衫,身姿挺秀,緩步而來,正是目若朗星的風疏竹。
來到橋頭,風疏竹并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停住了腳步,面沉若水,凝望著不遠處塌陷下去的洞口,他沒有一絲訝異,好像那洞口原本就在那里一般,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沒有任何動作,他是在等待,好像他知道下一刻要發生什么似的。
不消一刻工夫,白影一閃,水凌月又返身上來。待她落到橋頭后,馬上看到了一旁的風疏竹,眼中一愣。
風疏竹仍舊站在原地,只是臉上露出笑容,輕道“怎么,你還懷疑那黑氣躲藏在這下面。”
水凌月馬上避開了風疏竹的目光,又回頭望了一眼洞口,低聲道“只是不放心。”
風疏竹點了下頭,輕道“可有發現?”
水凌月低垂著目光,似是猶豫了下,隨即輕搖了下頭,并未開口說話。
自然,她不是在想隱瞞什么,而是在猶豫中逃避著。
風疏竹看著水凌月,向前走了幾步,他心中當然明白,眼前這清麗冰冷的女子,為何會躲著自己,但仍是關心地輕道“你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一夜未睡,看你眼睛都紅了。”
水凌月聞言,身子微微一側,將頭轉向一旁,眼角輕瞄了風疏竹一眼,淡淡地道“我不累。”
風疏竹看著水凌月的側影,從頭發、前額、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