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高低應(yīng)是第二,心術(shù)之正才是第一?!?
靜塵子聞言,躬身一揖,恭聲道“弟子謹(jǐn)遵師伯教誨?!?
袁悟溪一見,慌忙跳開,道“不要對著我作揖,我一向最討厭這些,何況你已是歸云觀掌門,不要動不動就作揖。”
說完卻見靜塵子又一揖,低聲道“是,師伯?!?
靜塵子如此木訥舉動,引得眾人一笑,袁悟溪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實在是與你講不清楚?!?
兩人說話間,山下傳來一陣響動,隱隱好似有金鐵交擊之聲,中間好似有什么巨物被推倒一樣,地面引發(fā)了一陣輕微震動。
眾人一愣神之間,又見數(shù)十道劍光從歸云峰飛起,劃過湛藍的天空,向山下疾馳而去。
靜塵子抬眼看了看,臉上似乎生了幾分焦急之色,轉(zhuǎn)頭道“風(fēng)少俠,估計山下又發(fā)現(xiàn)了那些分靈控制的博羅花,貧道要去看看才行,我們就此別過吧,恕不遠送了。”
風(fēng)疏竹收回目光,沉吟了下,方點頭道“道長正事要緊,我等也就此告辭了。”說完與歸云觀眾人拱手做禮告別,靜塵子則帶領(lǐng)眾人也是一回禮。
兩撥人馬一撥以靜塵子、袁悟溪為首,向山下御劍而去。
另一撥則以風(fēng)疏竹為首,先是在雄飛峰逗留了片刻,見聞山下聲響漸漸消失,又有兩三道飛起的黑氣逃竄,而后數(shù)十道劍光緊追不舍,知道歸云觀已經(jīng)控制了事態(tài),才放下心來,沿著雄飛峰的山路,慢慢向山下走去。
雖說眾人在山上停留時日不多,但此時再看過去,山路兩旁的的景色,與上山來
時卻又有很大迥異。
山間的秋色明顯濃了許多,放眼望去,整座山都變了色彩。樹葉或紅或黃,遠遠望去,成片成片的樹林好似經(jīng)過層層染色一樣,層次分明,錯落有致。
石徑上落滿了紅葉,一陣金風(fēng)吹來,紅葉片片迎著陽光在山中飛舞,美不勝收。
再向山下走些路程,不時便有陣陣清香撲鼻而來,又見那些云錦杜鵑花在經(jīng)歷了連日的霜凍后,卻依然盛開怒放,
山路旁的溪水好像也清澈了許多,承載著片片落葉,發(fā)出潺潺的流水聲,向山下奔去,走得太近時,又能感受到水中那股冰涼的寒意。
楚晴在一株云錦杜鵑花樹前,輕輕地停下腳步,神色好像也憂傷了幾分,微蹙娥眉,抬起雪白的手來,小心翼翼的,撫了撫樹干,好似怕打擾了一個熟睡中的美麗女子一般。只是她的眼中不免流露出一絲哀傷,目光也變得朦朧起來。
漸漸地,眼前那株云錦杜鵑花樹,好像變成了那位穿著紫色衣裙,有著一雙紫色而明亮眸子,與世無爭的杜鵑花仙云東白。
她嘴角含笑,點頭向楚晴致意。
她手握仙劍,在秋風(fēng)中,翩然起舞。
她是一朵永遠也不會凋謝的花朵。
“走吧,晴兒?!币宦曒p輕的呼喚,在身旁將自己喚醒。
楚晴眨眨眼,禁住了快要流出的淚水,轉(zhuǎn)過頭來,看到風(fēng)疏竹那雙如星光一樣明亮的眸子。遂抿了抿嘴唇,又回頭看了眼那株云錦杜鵑花樹,方邁步離開。
兩人抬眼望去,見其他人已經(jīng)走在前頭,卻都是默默無語。
水凌月與段婆婆走在一起,小九跟在身后,不時回頭看看楚晴,又低頭照顧著走得落后的小胖熊袋袋。
小胖熊袋袋與橘貓丫頭并肩走著,它好像頗有些戀戀不舍,而橘貓丫頭卻一臉漠然,只是陪著它走著。
在小胖熊袋袋的心里,好像腳步離山下越近,離別的味道越濃重些一樣。它甚至抬眼看了看天空,似乎是在期盼著下雨,最好是大暴雨,那樣便能多在山上逗留上一陣子。但看到逐漸升起的太陽,清朗的天空,又輕輕嘆了口氣,打消了這個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