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小九一愣,心想這人一身農夫打扮,又為何如此開口說話,心中吃疑著,便轉過身去望了過去,見那人也已轉過身來,站在離自己一丈不到距離,鎬頭還是在肩膀上,滿臉堆笑地看著自己。細細一打量,發現那人雖說一身農夫打扮,身上更是隱隱傳來一股汗臭味道,但雙目卻精光內斂,炯炯有神。即便如此,自己也沒往其他處去想,心中只道這人真是健康強壯。
那人也同樣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九,而后拱手一抱拳,道“這位小兄弟,在下看你好像對這蒼青山很是熟悉。”
小九見其一副江湖禮節,更為詫異道“怎么,你不熟悉嗎?”只因小九一直認為他是鎮郊農夫,故此一問。
怎知那人聞言,搖頭一笑道“兄臺這就奇怪了,一看我就不是本地人氏吧。”說著還用手撩了下自己的短衫,示意小九仔細看清楚。
小九又上下打量一遍,疑道“怎么,那依你之意,你這身打扮還是異地之人不成?”說著心中不覺好笑,向日里自己遇到的這石門鎮近郊農夫,怕是十人中有五對如此打扮。
那人見小九如此眼神看著自己,又一笑道“也難怪,你們中土人認不得我這身衣服。”說著抬起自己腳上的草鞋,道“這可是上好的牛皮靴子。”說完,又笑著掀開自己短衫,道“這個,可是上好獸皮做成的腰襖。”說話時滿臉還是一副自豪的神情。
聽其說完,小九看著那人,疑惑半天,心想莫不是自己遇到了個瘋子吧,便想轉身離開不再理會,隨口就搭了一句“在下孤陋寡聞,見識少,還真不識得你這身打扮。”
那農夫看了眼小九,指了指西北方向,道“小兄弟如此年少,如何認得我們西域大漠之人。”
聽到“西域大漠”四個字,原本打算轉身離去的小九又停了下來,看了那人兩眼,道“西域大漠?哪里不是講胡語嗎?”
小九本意是想隱晦地告訴那人,你自己是個瘋子,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你說自己是西域大漠胡人,又說自己穿的是胡服,就算我不與你計較這些,可你滿嘴說的卻是中原漢語,這又作何解釋。
那人見小九不信,又笑道“我乃大漠而來的商人,因多次往來中土,才會講此地話。”
小九一聽,也來了興致,撇嘴一笑,道“你怎么不說自己在中原住久了,忘記了胡語呢?”
豈料,那人接著就“嘰里咕嚕嘰里咕嚕”地說了幾句胡語。
小九不屑地又道“我胡謅幾句,你也聽不懂。”說完,便不再理會,轉身剛要離開。
只見那人面色一沉,向前猛地一跨步,整個身子卻向后傾斜著飄飛起來,但肩頭仍是扛著那把鎬頭,趁著小九一愣之際,在半空中將嘴一張,吐出一股黃煙來,如墨一樣翻滾的黃煙夾帶著腥臭味,里面更是隱約而見密密麻麻如同雨點一樣的東西,爆射而來。
小九遇如此出其不意偷襲,危急之間,只得一咬牙,沖天而起,右側肩頭一動,瞬時化作道道劍羽,帶著如同鶴唳的高亢破空聲,迎擊上去,將那股黃煙截住。
那人顯然也是一驚,贊喝道“好道法!”說完取下肩頭上的鎬頭,口中念了一段聽不懂的咒語,雙手快速輪轉,將鎬頭在身前舞動得如果水車一般,每舞動一下,便有一大片密密麻麻如同雨點一樣的東西襲來,與劍羽對抗。
小九邊與那怪人斗法,邊覺好笑,這人不但瘋言瘋語,就是法術也是如此異類可笑,便暗想一會待我把你拿住,再細細拷問一番。
就在這時,又見一道飛練夾帶著千道佛光,從天而降,將那農夫緊緊包裹住,小九心頭一疑,但仔細一看,認出是佛門袈裟。
只見那怪人被袈裟包裹住,無法再施展法術,在里面掙扎了一會便停了下來,好似身子一軟,隨著袈裟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