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陽,一望無際的大漠,一絲風也沒有。 太陽毒到讓人不敢抬頭,去仰望天空到底是什么顏色。 從沙子里反射出來的熱量,將遠遠看到的事物都烘烤得扭曲變形起來。 沙丘背后爬上來兩個人,看體形應是一男一女,頭上都纏著寬寬的白布。他們剛爬上沙丘頂,就駐足用手搭起涼棚,向遠處望去,接著身后爬上來一只小動物,頭上同樣纏著白布,它一爬上來,便累得癱倒在地。 只見那女子放下手,向腳下的小動物看了一眼,道“袋袋,你可沒有記錯地圖嗎?這里怎么看也不像有水啊。” 小胖熊袋袋聞言,從肚皮上的小口袋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看了又看,對楚晴點了點頭,又抬起爪子,向遠處指了指,比劃了半天。 楚晴順著它所指方向看去,皺眉道“那里?也是沙子啊,哪里見了水了?” 小胖熊袋袋又低頭對照地圖看了看,似乎也解釋不明白,只好撓了撓頭皮。 這時聽身旁的小九道“聽那易丁甲說大漠中地形瞬息萬變,平地變高山,高山變平地,不過是一日之間的事。” 楚晴看著小胖熊袋袋所指的高大沙丘,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道“取水點真的被壓在了這沙丘之下,就算我們有通天本事,怕是也無可奈何了。” 小九同樣望著那沙丘,目測了下,足有數十丈高,看了令人絕望。 兩人沉默了半晌,楚晴一下坐在了沙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那沙丘,道“袋袋,按圖索驥,今天可是第五處了,每處都如此,我們早晚要渴死在這大漠中了。” 又堅持了一會,小九也“撲通”一聲坐了下來,深深地嘆了口氣道“要不,我們御劍飛行回去吧,再向里面走,就太遠了,就算御劍飛行,也要數日,又找不到水源,就算有飛天遁地之能,也要渴死的。”說完,抬眼望向楚晴,只見楚晴沒有任何說法,只是低下了頭。 如此簡單的道理與殘酷的事實,即便小九不說,楚晴自然也早已明白,只是她不愿接受罷了。她抬眼深望著眼前的大漠,荒涼,酷熱,無邊無際,令人絕望的大漠。沒想到自己準備得如此不充分,低估了它的威力。自己飛過萬丈高山,飛過洶涌大江,飛過浩瀚大海,但自己第一次感到被這大漠之威所打敗。 小胖熊袋袋看著自己手中的地圖,神色黯然,它胸口起伏不斷,似乎是在憤怒,又是在自責。見楚晴如此,想了想,又從肚皮上的小口袋里鼓搗半天,摸出兩顆酸梅來,遞給了小九一顆,想了想,又遞給了楚晴。 楚晴接過酸梅,低頭看在眼中,她如何不懂望梅止渴的道理,可殘酷的事實告訴她,即便有這顆梅子,也如同畫餅充饑,再繼續下去一樣會被烤干,會被渴死。 就在此時,一陣銅鈴聲傳來,似乎隱隱還帶來了一絲風息。那鈴聲好似來自夢中,又似來自遙遠的過去。 楚晴與小九連同小胖熊袋袋同時抬頭看過去,在酷熱的沙漠地平線上,隱隱綽綽走來一隊駱駝。 小胖熊袋袋看了,興奮地丟下梅子,手舞足蹈起來,但楚晴與小九卻只看了一眼,又同時收回目光,無動于衷。 只聽楚晴無精打采地道“據說大漠中有一種妖獸,叫蜃,它時常會制造出一些幻像,引誘人上鉤,其實那些美麗的幻像后面是可怕了陷阱,這就叫做海市蜃樓”。 小九又低聲接過話頭道“據說人在口渴將死時,蜃就會出現。” 聽二人言語,小胖熊袋袋眼神也絕望起來,可又心有不甘地望了眼那些逐漸走過來的駱駝。 那駝鈴聲越來越近,楚晴索性轉過身去,道“袋袋,還是不要抱有幻想了,真的駝隊如何不見一個人在,如此詭異之事,怕是只有那蜃能做得出來。” 除小胖熊袋袋外,二人不再多看那駝隊一眼,生怕多看了一眼,被那傳說中的蜃攝去元神一樣。 駝鈴聲漸近,那駝隊好像也未見到二人一獸一般,不緊不慢地向前行進中。 小胖熊袋袋盯著那駝隊,好像疑惑起來,海市蜃樓有如此逼真?看著看著,它不由站起身來,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好奇心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