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塵子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西域魔教。” 靜塵子馬上又道“風少俠,既然如此,那貧道與諸弟子就先行告辭了,其余諸事有勞少俠了。” 風疏竹點頭,目送著靜塵子帶領門下道人化光而去。 ※ ※※ ※※ 大漠之上,剩下胡人裝扮的風疏竹與易丁甲兩人,踩在松軟的沙地,慢慢前行。對面迎來一隊人馬,細細數來,一行十一人,個個頭巾遮面,胡人裝扮,腰間挎著利刃,與兩人相距數丈遠近停了下來,顯然是一伙訓練有素的人物。 那些人互相商議了片刻,從中走出一個人來,一手握著刀柄,另一只手一抬,嘰里咕嚕地喊了幾句胡語。 風疏竹打量了那人兩眼,轉頭看向易丁甲,而易丁甲卻仍是躲在身后,低聲道“他問我們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風疏竹轉過頭去,盯著那人,道“告訴他,我們是中原人,要去天獄訪友。” 易丁甲一愣,當下不解風疏竹為何不隱瞞身份,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實情。其實他哪里懂得,要去天獄必須由魔教弟子帶領,如此一來一因風疏竹不懂胡語,二因從長相特征上也早晚會被發現,此刻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說明實情。 易丁甲見風疏竹未再多言,自己也只得照著翻譯,于是也嘰里咕嚕地回了幾句。 對面的那伙人一聽,毫無意外地做出了反應,“唰”地一下成扇形散開,馬上擺開了戒備之勢。 為首那人緊握刀兵,從面罩后面透出一雙警惕的眼睛,又向前走了一大步,呼道“那你們來大漠做什么?” 他一開口,易丁甲與風疏竹同時一愣,易丁甲發愣是因這人說的居然是中原漢語,而且字正腔圓,如若不是在這大漠中,真的會被人誤以為是中原人在說話。而風疏竹除此之外,心中也明白,方才易丁甲翻譯時只說了二人是中原人,并未提要去天獄訪友,但轉念一想,易丁甲如此也是情有可原,每個人都有趨吉避兇的。 因而不待易丁甲答話,風疏竹邁步走上前去,一 拱手,行了中原見面禮,朗聲道“我等因故人之邀,特入大漠來會友。” 那人似是一疑,上下又打量了風疏竹兩眼,向前走了幾步,高聲道“故人?會友?” 風疏竹點了下頭,解下頭套,也同樣向前走了幾步。 此時兩人相距不足丈余,那人見風疏竹解掉頭套,神情放松了幾分,又仔細看了兩眼風疏竹,才道“去哪里訪友?” 風疏竹此時也已看清了對方,雖說那人一身胡服并帶著白色頭套,但深邃的眼窩,明顯看出是西域胡人,一雙眼中更是透射出老練與沉穩,令人一望便知是閱歷豐富之人。 風疏竹聞言,并沒有再多說話,而是盯著那人的眼睛,從袖口慢慢取出了那件烏黑的信物。 在常人眼中看上去本是一件平常的雕刻物件,那人見了卻身子一震,如遭重擊,一把將頭套扒開,露出了粗糙而干燥的臉頰,短而整齊的黃色胡須,遲疑了半晌,才雙手結印,做了個奇特的手勢。 只見那小物件在風疏竹手中發出一道烏光,在三尺左右顯出一個清晰的魔教教標,三只環握著的手上一個長角的魔鬼,燁燁生輝。 那黃胡子一見,神情一肅,口中念了一句胡語,慌忙跪倒在地,行匍匐大禮,他身后的眾人雖離的遠些,但幾乎同時行同樣大禮,口中高呼胡語。 見眾人如此,風疏竹頗為窘迫,感到那些人好似在跪拜自己一樣,心中也暗暗吃驚,自己實在未想到魔尊贈送自己之物,在魔教中居然有如此分量,但同時也確定了這伙人是西域魔教弟子無異。 在不遠處原本膽戰心驚的易丁甲,此時看懂了一切,笑呵呵地快步走到風疏竹面前,對著那黃胡子說了句胡語。 過了好一會,黃胡子才回了一句胡語,然后恭敬地站起身來。 易丁甲轉頭對風疏竹道“這下我們發達了,他說見此物如見圣教主。” 風疏竹一點頭,看了看手上的圣物,見那束烏光已消失,才小心地收了起來。 黃胡子直到風疏竹將信物收起,自己的目光看不到,才上前拱手行中原禮,道“不知貴客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