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同樣轉頭看了一會雨茹,想了想,終于還是開口低聲問道:“小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段婆婆怎么就瘋了。”
聞聲,小九緩緩抬起頭,盯著楚晴身前繞指柔發(fā)出的淡淡清輝,目光逐漸空洞起來,許久后方娓娓道來。
原來,小九在與楚晴分開后,原本是想去尋些干柴回來生火,怎料這大漠竟然是如此荒涼,一毛不長。自己飛了一柱香時間也未見到什么可尋柴草之地,可又不甘心就此放棄,于是又換了個方向,向著與駝隊前行方向的另一側飛去。
當時夜色已深,從空中向下看去,只有起伏連綿的沙丘,仍是一無所獲。就在小九打算折回時,偶見下方一點火光,在一處砂巖下隱現(xiàn),好似暗夜中大江上的一點漁火,明滅晃動。有火光就意味著有人在,小九隨即警惕起來,未敢貿(mào)然飛過去,而是在距離那砂巖外很遠一段距離按落了劍光,又踩著細沙輕步向前走了好一會,才繞到砂巖后面。借著星光觀察了一下周圍,只見這里卻是一塊難得的綠洲,在砂巖背面,因風沙吹不到的地方,居然生出了許多矮矮的荒草來,許是光照日曬,多半變得干枯,正是生火的好木柴。
小九看清了周圍情況,才緊貼著砂巖,向前探索過去,只走了不遠距離,轉眼一看,見砂巖凹陷下去的地方,形成一個避風崖,崖下生著好大一堆火,在火堆的對面隱約可見坐著一個人,但因火焰升騰,看不清容貌,但那人卻對著火堆在發(fā)愣,一動不動,好似石雕泥塑一樣。
小九猶豫了下,又觀察了片刻,見那人仍是一動不動,但心中轉念一想,在如此大漠深處,只身一人夜宿于此,斷然不是凡人。猶豫再三,還是試探著沿著砂巖潛行過去,小心甚微終于繞到那人背后。
在這一段時間里,小九一直緊盯著那人,那人卻自始至終一動未動。難不成這不是個活人?小九心頭生出如此一個疑問,便從那人背后又悄悄靠近了幾步,此時借著火光,從后背看那人好像是一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脊背佝僂,靜坐在火堆旁,身旁不遠處插著一根拐杖。不看則已,只看了這一眼,小九當即認出那是段婆婆的紫色龍頭拐杖,心中所有疑慮頓時全消,馬上顯出身來,快步走上前去,來到在段默默身后不遠處站定,等了片刻,仍是不見其有任何反應,便躬
身行禮,恭聲道:“晚輩見過婆婆。”
小九拱手低頭,敬候了好一會,仍是不見動靜,心中便吃疑起來,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便急忙走上前去,來到段婆婆身前。只見其目光空洞,盯著身前的火堆癡癡地發(fā)愣,頭髻散亂,衣衫也是多處破損。
小九當時一驚,又向前靠近一些,輕聲道:“婆婆,婆婆,發(fā)生了何事?你為何獨自一人在此?”
聞聲,段婆婆才回過神來,看了眼小九,臉上仍是毫無表情,盯了半晌,嘴角一動,擠出了幾個令小九聽來如同晴天霹靂的字來:“水凌月死了,水月宮徹底完蛋了。”說完狂笑起來。
聽她說完這兩句話,小九被嚇得幾乎跌坐在地上,慌忙鎮(zhèn)定一下心神,癡癡地張口結舌半天才道:“婆婆,你……,你說什么?”
段婆婆臉上現(xiàn)出悲痛欲絕神色,慘聲道:“水凌月死了,死了……,哈哈,水月宮徹底完蛋了。”說完仰頭狂笑,笑聲凄厲瘆人,隨著夜風,飄蕩在大漠上空。笑過之后,段婆婆霍然站起身來,目光兇狠無比,整個臉扭曲在一起,猙獰可怖,惡狠狠地看了小九兩眼,
小九被看得心里發(fā)毛,向后退了兩步,一時呆愣在那里,還是難以相信這個令人無比震驚的消息。
段婆婆逼退小九后,一招手,拿起龍頭拐杖徑直向火堆一步一步走去,待走到火堆旁數(shù)尺遠近,腳步又停了下來,用龍頭拐杖在地面上一頓,那火堆被從中分開,變作左右兩堆。
段婆婆就踩著